親衛軍統領陳琦,翻身下馬,快步走到趙軒面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末將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他身後,千名親衛齊聲怒喝,聲震四野:“參見殿下!”
這一下,再無任何懷疑。
馮淵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他帶來的那些衙役,更是“噹啷啷”兵器掉了一地,不少人已經直接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
陸百萬徹底絕望了,他癱在地上,面無人色,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響,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趙軒看著馮淵那張慘白如紙的胖臉,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揚。
“馮大人,現在,你還覺得本王是在嚇唬你嗎?”
馮淵那張胖臉,此刻已找不到一絲血色,只剩下一片死灰。
汗珠子混著不知是驚懼還是悔恨的淚水,從額角爭先恐後地滾落,打溼了官袍前襟。
他雙膝發軟,“噗通”一聲,比陸百萬跪得還要乾脆利落,五體投地,恨不得將整個腦袋都埋進冰冷的青石板裡。
“殿……殿下……殿下饒命!下官……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下官罪該萬死!”
“下官是被豬油蒙了心,被陸百萬這奸賊蠱惑,才……才衝撞了殿下虎威!”
“求殿下開恩!”
方才還官威赫赫,叫囂著“格殺勿論”的青州知府,此刻語無倫次,聲音抖得不成調,磕頭如搗蒜,哪裡還有半分朝廷命官的體面。
他帶來的那些衙役,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個腿肚子轉筋,能跪著的都跪了,不能跪的也癱軟在地,兵器丟了一地,叮噹作響。
陸百萬癱在地上,看著馮淵這副模樣,最後一絲僥倖也化為泡影。
他張了張嘴,想求饒,卻只發出“嗬嗬”的破風箱般的聲音。
一股腥臊之氣自身下傳來,竟是嚇尿了。
趙軒居高臨下地看著馮淵,眼神無比冷漠。
“蠱惑?馮大人,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陸家在青州橫行霸道,魚肉百姓,逼良為娼,這些事,你身為父母官,當真一無所知?”
“還是說,這‘陸半州’的銀子,太過耀眼,讓你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馮淵身子一僵,只能拼命磕頭:“殿下明察!下官……下官確有失察之罪!”
“但下官絕無包庇之心啊!”
“而且,陸家勢大,下官……下官也是有心無力……”
“有心無力?”趙軒嗤笑一聲,滿臉嘲諷,“我看你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吧!”
“瞧今天則陣仗,怕不是平日裡沒少替陸家幹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馮淵魂飛魄散,連連否認:“沒有!絕對沒有!殿下明鑑,本官……!”
“行了!”趙軒懶得不再與馮淵廢話,轉向陳琦。
“末將在!”陳琦踏前一步,聲如洪鐘。
“將這馮淵,革去頂戴花翎,押入大牢,嚴加看管。”
“他府上所有家產,即刻查封。”
“待本王查清他與陸家的勾結程度,再一併處置。”
趙軒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遵命!”陳琦一揮手,立刻有兩名如狼似虎的親衛上前,粗暴地扯掉馮淵的烏紗帽,卸了他的官服,拿過鐵鏈便要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