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還得意洋洋地衝慕容煙揚了揚下巴。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匆匆從外面進來,神色凝重地稟報:“殿下,府外有一人求見,自稱是范陽陸氏的管事,陸康。”
話音剛落,廳內的氣氛便微微一凝。
來了!
慕容煙和蘇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五姓七望,范陽陸氏,這可不是青州陸家,這種地方分支能比的龐然大物。
“讓他進來。”趙軒神色不變,甚至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
很快,一個身穿錦緞長衫,頭戴綸巾,面容清瘦,眼神卻銳利如鷹的中年人,在一眾親衛警惕的目光中,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他沒有理會兩旁的甲士,目光直直地落在主座上的趙軒身上,只是略一拱手,語氣平淡中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慢:“范陽陸氏陸康,見過三殿下。”
沒有下跪,甚至連腰都未曾彎下。
趙軒沒說話,只是端起茶杯,輕輕用杯蓋撇著浮沫,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慕容煙柳眉一蹙,冷聲道:“見了皇子,為何不跪?”
陸康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殿下奉旨就藩涼州,此乃國事。”
“我陸氏乃大儒之後,詩書傳家,依大盛律,見官不跪。”
“殿下如今是涼州王,亦是朝廷官員,此禮,不為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奴才!
趙軒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發出“砰”的一聲脆響,廳中眾人心頭皆是一跳。
陸康眼皮跳了跳,但依舊強撐著,站得筆直。
趙軒這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目光在陸康身上繞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貨物。
“看來是個沒學過規矩的。”
“孟虎!”
“屬下在!”孟虎早就按捺不住,聞聲立刻踏前一步,聲如洪鐘。
“陸家的刁奴,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趙軒的目光如刀子般刮過陸康煞白的臉。
“掌嘴二十,讓他知道知道,在本王面前,什麼叫規矩,什麼叫體面。”
“遵命!”
孟虎獰笑一聲,大步流星地走到陸康面前。
陸康又驚又怒,厲聲喝道:“你敢!”
回答他的是一陣呼嘯的掌風。
孟虎蒲扇般的大手攥住他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提得雙腳離地。
另一隻手毫不留情,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啪!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廳中迴盪,一聲接著一聲,又快又狠。
慕容煙看得嘴角微揚,蘇婉則嚇得別過臉去,不敢再看。
陸康被打得暈頭轉向,腦中嗡嗡作響,滿嘴血腥,兩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
他那身乾淨的錦緞長衫,也被濺上了點點血跡。
二十下掌摑結結實實地打完,孟虎隨手一鬆,陸康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
還未等他喘口氣,孟虎抬腳便是一記重踹,正中他膝彎。
“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陸康雙膝一軟,不受控制地跪倒在趙軒面前,疼得渾身發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屈辱和恐懼。
趙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茶,慢條斯理地吹了吹。
“現在,會說話了嗎?”
“你家主子派你來,有什麼屁就快放!”
“本王忙得很,沒空陪你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