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燁辦公室裡那股濃郁的男士香水味。
她忍不住笑出聲，指尖戳了戳黎九思緊繃的胸口。
“吃醋啦？”
不等他回答，她突然拽住他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然後吧唧一口親在他緊抿的薄唇上。
幼稚鬼！
黎九思眸色一暗，喉結滾動，卻還是故作冷淡地哼了一聲。
夾在兩人中間的黎芷軒眨了眨大眼睛，突然學著媽媽的樣子，嘟起小嘴在爸爸臉上也親了一口，糊了他一臉口水。
噗！
葉思芷笑倒在黎九思肩頭，“連寶寶都看不下去了！”
黎九思終於破功，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託著孩子，低頭在她耳邊咬牙切齒。
“先去洗澡，再抱兒子。”
頓了頓，又補充道，“今晚別想逃。”
窗外，夕陽的餘暉灑進來，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融成一團溫暖的剪影。
是啊！
只有父母相愛，孩子才會願意來到世界上！
即使葉思芷不記得黎九思，但是黎九思對她的好，她能感覺到！
孩子也一樣！
……
黎九思的書房內，月光透過紗簾在紅木藥箱上投下斑駁光影。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那些貼著德文標籤的藥瓶，最終將整個藥箱推進暗格深處。
黎九思的偏執和霸道，是刻在骨血裡的瘋魔！
他不得不靠藥物壓制！
可是，即使是這樣，還是傷到了葉思芷！
她掉進了海里！
那三年，黎九思雖然在北美，卻也差點殉情！
“少爺......”
林叔端著參茶站在門口，蒼老的目光掃過抽屜縫隙露出的半片藥箔。
那是最後一劑鎮定劑的包裝。
黎九思轉身時，袖口掠過桌角的相框。
照片裡葉思芷抱著黎芷軒在花園大笑，他站在鏡頭外，卻在地面投下一道守護般的陰影。
“不必再備了。”
他聲音很輕，指腹摩挲著相框邊緣的玄青花紋。
窗外突然傳來葉思芷逗孩子的笑聲，他冷峻的眉眼瞬間融化。
他的思芷回來了！
即使她不記得自己，到他們有了孩子！
他很幸福！
林叔眼眶發酸。
他記得黎九思那年第一次發病，徒手捏碎滿室古董，卻因為看到葉思芷的照片而突然平靜。
記得葉思芷失蹤前夜少爺把藥瓶砸向鏡子，碎玻璃割得滿手是血也不肯傷她分毫。
嬰兒的啼哭突然傳來。
黎九思大步走向兒童房，卻在門口剎住腳步。
葉思芷正哼著搖籃曲，睡衣領口滑落，露出鎖骨下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阿芷。”
他從背後環住她，下頜抵在她發頂。
曾經需要藥物壓制的暴戾，此刻化作她髮間橙花香的溫存。
此刻，他很幸福！
葉思芷順勢靠進他懷裡，指尖撫過他腕間淡去的疤痕。
“怎麼了？”
他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裡跳動著健康而平穩的節奏，“你和芷軒，就是我的藥。”
月光移向嬰兒床，黎芷軒攥著小拳頭酣睡，腕上長命鎖刻著葉思芷設計的纏枝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