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江晚宴的燈光璀璨如星河,水晶吊燈折射出的碎光落在香檳杯沿,映出一片浮華奢靡。
黎九思攬著葉思芷的腰踏入會場的那一刻,整個宴會廳的交談聲都低了幾分。
所有人都知道黎九思從不帶女伴出席正式場合。
可今晚,他不僅帶了,還親自替她整理裙襬。
葉思芷一襲墨綠色高定禮服,肌膚如雪,紅唇微揚,脖頸上那串黎家祖傳的翡翠項鍊在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那是黎家歷代女主人的象徵。
葉落秋站在角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要滲出血來。
憑什麼?
一個低賤的養女,憑什麼站在黎九思身邊,受盡萬千寵愛?
她死死盯著葉思芷的背影,眼底的嫉恨幾乎要化為實質。
葉思芷輕輕晃了晃香檳杯,餘光掃過葉落秋扭曲的臉,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我去透透氣。”
她仰頭對黎九思輕笑,指尖在他掌心曖昧地撓了撓。
這種看戲的機會,自己當然要找個好地方。
黎九思眸色一暗,指腹摩挲著她的腕骨。
“五分鐘。”
他在警告她別跑太遠。
葉思芷笑得嬌媚,轉身走向露臺。
夜風微涼,她倚在欄杆邊,看著玻璃倒影裡葉落秋踩著高跟鞋,一步步朝黎九思走去。
戲要開始了。
葉落秋今晚穿了一襲純白禮服,刻意模仿了葉思芷曾經清純的模樣。
她端著酒杯走近黎九思,嗓音刻意放軟。
“黎總,好久不見。”
黎九思連眼神都沒給她,目光仍落在露臺的方向。
葉落秋不甘心,咬了咬唇,突然不小心踉蹌了一下,酒杯裡的紅酒潑灑在黎九思的西裝袖口。
“對不起!”
她慌忙伸手去擦,指尖故意蹭過他的手腕。
黎九思終於垂眸看她,眼底一片冰冷。
葉落秋心跳加速,仰起臉,露出一個和當年槐花樹下如出一轍的笑。
“黎總還記得我嗎?我是……”
“葉落秋。”
黎九思淡淡打斷她,嗓音低沉,卻像淬了毒。
“十年前偷走阿芷裙子的人,是你吧?”
葉落秋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露臺上,葉思芷輕輕晃著酒杯,紅唇微揚。
她當然知道黎九思早就查清了真相。
但她更期待的是,葉落秋今晚會怎麼作死。
夜風拂過她的髮絲,她仰頭飲盡杯中酒,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遊戲才剛開始呢,姐姐。”
葉思芷轉身時,腕間的鑽石手鍊不慎勾住了桌邊的紫檀佛珠。
她微微一愣,俯身去撿,指尖卻在即將觸碰到一顆佛珠時,與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相碰。
那隻手修長如玉,腕間纏著一串烏木沉香佛珠,冷白的面板下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血管。
葉思芷抬眸。
對上了一雙如古井般沉靜的眼睛。
男人一襲墨色中山裝,身姿挺拔如松,眉目如畫卻透著疏離,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檀香,清冷得不似凡塵中人。
暮玄青。
京圈最神秘的佛子,暮家現任掌權人,傳聞他自幼修禪,手腕卻比閻羅還狠。
葉思芷呼吸微滯。
好帥!
但又僅僅是帥,是那種謫仙一樣的清冷感。
她見過無數權貴,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明明一身檀香,卻讓人無端想起雪原上的孤狼。
這種人,一般只出現在佛寺裡。
“抱歉……”
她輕聲道,指尖微微蜷縮。
暮玄青垂眸,拾起最後一顆佛珠,卻沒有遞給她,而是輕輕捻在指間。
“葉小姐。”
他嗓音低沉,如古剎鐘聲,“這串佛珠,不該碰。”
葉思芷心頭一跳。
這人,認識我?
還未等她反應,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阿芷。”
黎九思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大手扣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他盯著暮玄青,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戾氣。
暮玄青卻只是淡淡一笑,將佛珠放回桌上,轉身離去。
空氣中,只餘一縷清冷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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