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猛地搖頭：“有……有倒是有，可是……”
“發給我。”陳凡的語氣簡短而有力。
“不是，陳凡，你別犯渾啊！”王磊急了，“林曉曼現在不一樣了，她身邊圍繞的都是些什麼人，你……”
“我讓你，發給我。”陳凡的聲音陡然轉冷，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了王磊。
王磊被他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勢懾住，喉嚨裡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手指哆哆嗦嗦地在螢幕上點了幾下，把林曉曼的微訊號發了過去。
陳凡確認收到，便不再多看王磊一眼。
他隨著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禮賓部經理，走向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攏。
最後一絲縫隙消失前，陳凡隱約聽到王磊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從大堂傳來：
“這傢伙……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總統套房內，巨大的落地窗外，黃浦江兩岸的燈火如同打翻的星河，璀璨奪目。
陳凡卻無心欣賞這價值不菲的夜景。
他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裡，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滑動，停留在林曉曼的微信頭像上。
那是一張經過精心修飾的自拍照，妝容完美，帶著幾分刻意營造的疏離與魅惑。
他點開對話方塊，指尖在輸入框上方懸停片刻。
“曉曼，是我，陳凡。”
訊息傳送成功。
聊天介面上，對方的狀態很快變成了“已讀”。
但，沒有回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大概五分鐘後，林曉曼的訊息才慢悠悠地彈了出來：
“陳凡？你怎麼會有我的微信？”
字裡行間，透著一股顯而易見的驚訝與警惕。
“王磊給的。”陳凡回覆，“我現在在魔都，有時間的話，想約你見個面。”
這一次，對方的沉默持續了更久。
陳凡幾乎能想象出手機那頭，林曉曼此刻臉上那副猶豫和權衡的表情。
足足十分鐘。
林曉曼的新訊息才再次出現：
“見面就不必了吧，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語氣客氣，卻也帶著不容置喙的拒絕。
“只是聊聊，當普通朋友敘敘舊。”陳凡又發了一句。
“我現在比較忙，恐怕沒什麼時間。”
林曉曼的回覆依舊冷淡。
陳凡輕輕呵出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點開手機相簿，找到了剛才在前臺付款時的兩張截圖。
一張是十八萬拉菲紅酒的消費憑證。
另一張，則是三萬八千元和牛套餐的付款記錄。
他將這兩張截圖，直接傳送了過去。
幾乎是截圖發出的瞬間。
林曉曼的訊息立刻彈了回來，快得令人咋舌：
“你現在住在哪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