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層級太高?”陳凡玩味地打量著他,“那倒要請教一下,你們準備怎麼處理眼下這個‘嚴重的安全威脅事件’?”
“很簡單,我們已經初步鎖定了幕後黑手的身份。”眼鏡男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包括電話那頭的神秘人,似乎也安靜了下來。
眼鏡男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人,根據我們的情報分析,極有可能就是京城軍工集團的前任董事長——程建華。”
“程建華?”陳凡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眼鏡男的表情明顯有些詫異:“您不認識程建華?他當年,可是您父親在商場上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
“我爸的競爭對手多了去了,排隊都能從城東排到城西。”陳凡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但我印象裡,從沒聽他提起過什麼程建華。”
一旁的趙詩雨突然插話,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等等,程建華?你說的是京城軍工集團的那個程建華?如果我沒記錯,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因為特大貪腐案被捕入獄了嗎?”
眼鏡男的臉色非常細微地變化了一下,但還是強作鎮定:“趙小姐,您得到的訊息恐怕有所滯後。程建華此人能量極大,一直在暗中活動,並未真正伏法。”
“是嗎?”陳凡掏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福伯?幫我查個人,程建華,京城軍工集團的那個,對,就是他。”
片刻之後,電話那頭,福伯清晰而又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
“少爺,您提及的程建華,檔案明確記載,他三年前已在獄中因突發心臟病過世。”
“死亡報告及所有相關手續,均無任何疏漏,齊全得很。”
眼鏡男額角上,豆大的冷汗珠子控制不住地一顆顆滾落下來,浸溼了他的鬢角。
陳凡掐斷通話,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那麼看著他。
“一個死了三年的人,從墳墓裡爬出來,在幕後遙控指揮這一切?”
“怎麼,打算給我們上演一出現實版的午夜兇鈴,還是陰間版碟中諜?”
“這……這……這恐怕是我們的情報系統……出現了一些……一些難以預料的偏差……”眼鏡男說話徹底不利索了,舌頭像打了結,眼神飄忽不定,根本不敢與陳凡對視。
電話那頭的神秘人,終於按捺不住,爆發出了一陣響徹通道的、肆無忌憚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
“陳少爺,您可真是……您可真是次次都讓我刮目相看,驚喜連連啊!”
神秘人的笑聲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得意與嘲弄。
“陳少爺,現在,總算把這潭水給攪清楚了吧?”
“你那位好父親,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多到他必須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至於你,作為他唯一的繼承人,自然也要為他的那份‘不忠’,付出你應有的慘痛代價。”
陳凡的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那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源於一種已經滲透進骨髓深處的、幾乎要焚燬理智的狂怒。
“所以,從始至終,我陳家……在你們眼中,都不過是一枚可以隨意擺佈、隨意丟棄的棋子?”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不堪,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得更準確一點,令尊是枚相當好用的棋子,非常稱手。”
“而你,陳大少爺,本該子承父業,繼續安安穩穩地扮演這個角色,延續他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