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狩獵》比較平淡的開篇不同,《入殮師》的開篇很戳人笑點——當然,前提是你要知道陳卿和葉赫那拉氏的恩怨。
這番恩怨在華夏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拿到國際上,也有很多人知道,起碼去過戛納的那些電影人是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一點兒也不影響觀影。
“這電影能不能獲獎我不知道,但是在華夏的票房,應該有保障了。”彼得·賴斯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對坐在右側的陳卿說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陳卿說道。
其實他對《入殮師》的票房也比較看好的,原時空的《入殮師》是在08年拍的,十幾年後才被引進放映,也沒怎麼做宣傳,都拿下了6000萬的票房。
當然6000萬這個資料放在21年不值一提,《長津湖》直接幹到了57億,6000萬連人家零頭都不到。
但別忘了《入殮師》是文藝片,那些動輒數十億的票房是商業片取得的,跟文藝片不是一個賽道。
文藝片能有6000萬票房,可以說大獲成功。
國人還挺吃《入殮師》這一款的。
過了葉赫那拉氏那一點笑點外,《入殮師》的走向還是比較平淡的,整部電影都好像溫吞水一樣,敘述手法也近乎平鋪直敘,但電影中的各種隱喻,卻看得眾人雙眼放光。
一般人走進影院最煩這種神神叨叨的,但是在專業人士眼中,解讀這些隱喻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樂趣。
“這個琴盒的形狀跟棺材的形狀很像,一個是夢想的容器,一個是死亡的容器。”謝非注意到電影裡劉葉的琴盒形狀跟正常琴盒不太一樣,“這是在暗示主角從追求藝術虛榮轉向直面生命本質的蛻變。”
“這座橋也出現了不止一次。”很快田莊莊也發現了一處隱喻:“橋作為連線此岸與彼岸的空間,這表面上是橋,其實說的是入殮師的角色——他們護送逝者‘渡’向另一個世界。而那橋下河水裡的魚群死亡後順流而下,則呼應自然法則的不可逆。”
“還有主角妻子的懷孕也不是隨便懷的。”韓三評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到討論中來,“透過‘死亡’與‘新生’的蒙太奇,暗示死亡不是終點而是生命迴圈的節點。主角作為入殮師與未來父親的雙重身份,完成對生命全過程的認知閉環。”
“陳,你們華夏人給死人穿衣服的耐心,夠美利堅人離三次婚了。”彼得·賴斯卻對華夏的入殮方式挺感興趣的。
“在華夏,死亡不是終點,而是家族秩序的延續。入殮師的每一個動作——淨身、更衣、整理遺容——都是在履行‘孝道’的最後一步。”陳卿簡單闡述了下華夏的生死觀。
“所以你們把葬禮當作一種‘社會契約’?活人透過儀式確認自己在家族中的位置?”彼得·賴斯想了想問道。
“沒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遺體必須完整、體面地迴歸天地。”陳卿看這老外還挺有興趣,便打算給他上上課,“華夏喪葬儀式的核心是‘慎終追遠’,強調對祖先的敬畏與家族延續。《論語·為政》有云,‘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但在美利堅,死亡更多是醫學問題。”彼得·賴斯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我們交給醫院和殯儀館,追求高效、衛生,甚至‘死亡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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