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回到了主宅這邊。
昨晚上她是在二樓的雜物間睡的，一張床，一床杯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住得連別墅裡的傭人都不如。
大伯不讓她見奶奶，她正好處理下她的住宿問題。
雲沐和方玉都避著不見她，她無所謂。
行，那她就自己做主。
這個別墅她熟悉得很，她看過了，她從前住的小房間早就成了雜物間，堆滿了雜物。
她自己挑選的是三樓的一個客房，面積寬闊，衣櫃和大床都有。
她去雲昕冉的衣帽間找了一套四件套，抱著打算去房間換上。
傭人小芳站在門口攔著：“三小姐，夫人為你準備的房間在二樓，你不該來這裡。”
她的年紀接近五十，一臉刻薄。
作為從小看著雲攬月長大的傭人，她說話時沒有新人的恭敬。
小芳和小芬很早以前就在這裡當傭人，雲攬月住在這裡時，沒少被她們欺負。
“要是你隨便亂闖，我只好跟夫人說了。”
說著，她翻了一個白眼，“這麼多年了，三小姐，你在雲家過得什麼日子，你心裡沒數嗎？”
“叫你一聲三小姐，你還真的以為自己是雲家的三小姐啊，要不是老爺夫人心善，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或許從前這種話說多了，形成了肌肉記憶，再見到雲攬月，小芳說的時候格外熟練。
“回來了就掙點表現分，不要白吃白喝，你現在可不小了，到時候把你趕出去，你就只有流落街頭。”
中年女人臉上的惡意分外明顯，雲攬月垂著眼，冷冷地說了一句。
“滾開。”
小芳沒想到她說了半天只得到這個回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讓我滾？”
“除了你，還有別人？”
沒等小芳罵人，小芬走了上來。
“沒有父母教養的人別跟她計較，寄人籬下了還這麼有膽，你該跟從前一樣才是，聽話的孩子才有人喜歡。”
熟悉的話，瞬間拉走了雲攬月的回憶。
十歲時，她還在上小學。
有一天，成績好的她得了老師獎勵的一個漂亮筆記本。
放學回家後，雲昕冉跟她搶。
“這裡是我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你不聽話，我就跟爸爸媽媽告你。”
雲攬月漲紅了臉，和她扯著本子，“這是我的。”
脆弱的筆記本在兩個小女孩捏著往兩邊扯，只聽滋啦一聲響，筆記本被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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