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窈卿反而挑起蕭庭風的下巴說道。
今日外面的天氣正好,糰子今日休息,也不用去太學,蕭庭風呀處理政務,紀窈卿便拉著糰子經過三重垂花門到院子裡玩耍。
庭院裡一樹繁花下,紀窈卿坐在石桌旁笑眯眯看著不遠處蹲在池塘邊觀察著池中鯉魚的糰子。
糰子瞪大眼睛看著池塘裡的鯉魚,看得認真而又專注。
紀窈卿其實很欣慰,都說三歲的小孩正是貓憎狗嫌的年紀,就算是再有耐心的大人,碰上這樣頑劣的三歲的小孩兒,也都會耐心全無,頻頻崩潰。
可紀窈卿卻覺得,自己生的這個兒子就像是來報恩的,省心省力。
偏就是在紀窈卿覺得歲月靜好的時候,侍女云云卻一臉凝重地拿著什麼東西走到了她面前。
她眉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紀窈卿。
起初紀窈卿不知為什麼云云會如此驚慌,直至接過云云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臉上原本清閒的笑意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那云云遞給她是一幅字畫。
紀窈卿展開字畫,發現字畫裡的字型頗為熟悉。
這些字正是紀窈卿待在南闕時寫的,重點是這幅字畫是她和施浮生一起寫的。
那時候的她尚且沒恢復記憶。
蕭繡翎看到這個,臉色就是微微一變,這種東西應該留在南闕才對,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大淵?
隨後,蕭庭風也走到了她身邊,臉色也是說不出的陰沉。
紀窈卿看向蕭庭風道:“這幅畫你可看過了?”
蕭庭風點頭。
“你可信?”
紀窈卿只問了這三個字。
蕭庭風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能夠相信這幕後之人明晃晃的挑唆。
他微微一挑眉道:“你猜我信了沒有?”
紀窈卿眼中已染上了些許笑意:“我覺得你沒有信。”
“我還不至於這麼蠢。”
蕭庭風輕蔑。
紀窈卿囑咐云云陪著糰子,便和蕭庭風回到了書房之中。
她的眼中滿是興奮,蕭庭風知道她在興奮什麼。
這幕後之人終究是露出馬腳了。
這幅字畫只能出現在南闕,又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大淵京城之中?
也就是說,有些人為了離間他與紀窈卿,甚至將紀窈卿曾經在南闕寫的字畫都找來做佐證。
這幕後之人想要離間他們夫妻的心思異常明顯。
紀窈卿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敲擊著桌面,隱眼間還帶著幾分輕鬆愉悅的笑意。
“首先,我們把事情從頭再捋一遍。”
她用她的手指沾了一些杯中茶水,在桌案上寫了一個一。
“其一,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京城裡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人,暗地裡與施浮生有合作,並且三番兩次刺殺過蕭庭明。”
“其二,在南闕的所發生的事情,除我之外,就應該只有施浮生知道,可這些事情如今卻被第三人知道,並且將曾經我在南闕寫的字畫送到了你面前。”
“這個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為了離間你我。”蕭庭風道。
“其三,他心急了。”
紀窈卿斷言。
紀窈卿微微一笑:他確實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