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武院這巴掌扇得響亮,武狀元沒了,保送資格也黃了。
計劃全落空了!
都怪突然殺出來的林斬!
那些本該是林坤的東西…………
林乘風扭頭盯著監控畫面,臉上看不出表情。
但攥緊的拳頭暴露了心緒。
通道危機還沒解除,自己這個總兵先被擼了,家裡還傳來壞訊息。
在江寧鎮守二十多年,說撤職就撤職?
外頭那些人會怎麼議論?
是說他老糊塗了,還是罵他廢物?
這兩頂帽子不管扣上哪一頂,對堂堂煉神境巔峰武者、督軍府總兵來說,都是往心口捅刀子。
更讓他糟心的是林坤那檔子事兒。
之前他可是拍著胸脯打包票,林坤進八大武院就跟板上釘釘似的。
整個江寧誰不知道這事兒?
大夥兒都覺得林家這位小天才肯定能一飛沖天。
結果呢?八大武院直接給拒了!
別說林乘風了,估計整個江寧都沒想到這出。
老話說得好,做事情得先悶聲不響,等成了再亮出來才叫本事。
現在可好,全城都知道林坤要進八大武院,結果啪啪打臉。
林家這種武道世家哪丟得起這人?
林乘風這會兒臉上燒得慌,心裡跟壓了塊大石頭似的。
會議室門‘吱呀’一聲,林乘風陰著臉走出來,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江寧府這會兒空得瘮人,一級戰備搞得大夥兒都撤光了。
街上空無一人,只有落葉打著旋兒,涼颼颼的。
‘咔嚓!’軍靴踩斷枯枝的聲響格外刺耳。
林乘風走著走著,忽然在一家武館前剎住腳。
推門進去時,步子沉得像灌了鉛。
練武場中間盤腿坐著個人,身邊繞著風火雷電,跟拍特效大片似的。
最嚇人的是後頭那道虛影——百丈高的巨鯊忽隱忽現,跟這人完全融在一塊兒。
乍一看,這人就跟天神下凡似的,感覺抬抬手就能把天地給翻個個兒。
林乘風大步走進練武場,一屁股坐在青石地上,憋了半天才悶聲開口:
“林坤……落榜了!”
“八大武院那幫人吃錯藥了吧?連錄取都不給,這是存心跟我林乘風對著幹!”
場中那人明明沒戴面紗斗笠,可仔細看去,面容卻像蒙著層霧氣。
他隨手一揮,青石地上憑空現出套茶具,還冒著熱氣的茶盞正落在林乘風手邊。
“事到如今,你還沒看明白?”清朗嗓音不緊不慢響起。
“明白啥?有話直說!”
林乘風抓起茶盞又重重放下,茶水濺出幾滴。
“自打那人出現,咱們籌劃多年的棋局就全亂了。”
“原本林坤該進八大武院,將來接手江寧,林家三代之內就能在兵部掌舵。”
“而我那徒兒…………”
餘音在空曠的練武場上回旋,若叫外人瞧見這場面,怕是要驚掉下巴——
場中人身形巍峨如嶽,背後若隱若現的法相金身,分明是武聖才有的氣象。
林坤竟是武聖親傳!
怪不得林家父子這些年如此張揚。
“你是說……林斬?”
林乘風喉頭滾動,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茶盞。
雖說早有猜測,可他實在想不通——那個窩囊廢哪來這麼大能耐?
“他在兵部究竟幹了啥?能讓上頭這麼護著?”林乘風咬著後槽牙追問。
“重要嗎?”武聖虛影輕笑一聲,“你拿他當林坤的墊腳石,如今這石頭…………”
“反過來砸了自家腳面。”
“這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還沒唱完,眼下不就是天賜良機麼?”
看林乘風不吭聲,陰影裡的人接著開口。
“可他要真立了大功,就算身份互換,兵部那邊怎麼交代?”
林乘風追問。
這顧慮不是沒道理。
本來想著林斬就算有點軍功,在他面前也就是個無名小卒。
只要把人調回江寧,還不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可現在看這架勢,
上京那邊都盯著呢,這事兒可就棘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