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乘風聽到這話,臉黑得像鍋底。
他覺得自己開的條件夠大方了,林斬答應就能繼續當林家大少爺!
將來還能接管家族產業,雖說比不上武道發展,但對普通人來說這可是天大的餡餅!
沒想到這小子不僅拒絕,話裡話外還在戳他脊樑骨。
“林斬,你弟正在選拔關鍵期,怎麼才能讓他歸隊?”
“當哥哥的幫襯弟弟不是天經地義?等他成了武聖能不記著你的好?”
林乘風越說越上火,該說的好話都說盡了,這會兒徹底繃不住了。
當老子的都拉下臉親自上門,條件也開得夠實在,這逆子還想咋樣?
這小子就是在蹬鼻子上臉!
“說夠沒?”
“說夠了送你一個字——滾!”
林乘風氣得直哆嗦,要不是顧忌面子,早抄傢伙動手了。
這兩天江寧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得勤,武院導師、武盟大佬都在。
在江寧地界動手太跌份兒!
最後林乘風也沒能談成事,罵罵咧咧摔門出了趙家。
邊走邊咬牙切齒:
“養不熟的白眼狼!”
“二十多年飯都餵狗肚子裡了,壓根沒把咱們當自家人!”
…………
回到軍區辦公室,林乘風臉色還是鐵青。
上頭催著要答覆,現在林斬油鹽不進,這事兒可真要砸手裡了。
不過有件事很明確——
林坤這小子現在絕對不能回軍區!
“總兵,兵部又來催了,這次催得挺急。”
親衛敲門進來報告。
林乘風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地甩出一句:“知道了,先別管這些,等三天後再說!”
他抓起案頭青瓷茶壺,壺嘴對著喉嚨灌了兩口冷茶,喉結上下滾動著嚥下滿嘴苦澀。
衛兵撓了撓頭盔,鐵甲手套蹭得護額沙沙作響:“可……北境那邊還好應付,但這是上京的軍令,要是上面追問…………”
話音未落,案頭鎮紙砰地砸在花梨木架上,驚得簷下銅鈴叮噹亂晃。
“就說林坤在準備武院選拔,抽不開身!”林乘風把茶杯重重撂在案上,震得筆架直晃,狼毫筆滾落沾了墨漬。
“老子當年在北境啃雪塊的時候,那幫文官還在孃胎裡呢!”
他鼻孔裡哼了一聲,抓起案角暗格裡藏著的家書撕得粉碎。
林斬那小子能折騰出什麼水花?
兵部難不成真會為了個無名小卒興師動眾?
窗欞外操練聲震天響,新兵蛋子們正在校場練突刺,槍尖寒光晃得他眯起眼睛。
等武院選拔結束把林坤調回江寧,到時候木已成舟,還不是他說了算?
至於參軍三年的人,為何還有武考名額,他堂堂江寧總兵,要一個名額而已。
又不是走後門進八大武院,一切不還是憑實力說話?
上面又能說什麼,就算是兵部,也挑不出來毛病。
“是!”
衛兵點了下頭,一口答應。
…………
北境軍大帳內,檀香混著硝煙味在將星雲集處纏繞。
張定山看著手中的訊息怒斥道:“姓林的真敢這麼幹?”
旁邊校官嗓子發緊,喉結滾了滾才出聲:“林總兵這擺明是要硬抗京都的調令啊。”
京都的軍令到地方竟成了廢紙,這膽量夠砍頭三回的。
張定山摸著下巴上新冒的胡茬,突然笑出聲,震得茶杯蓋叮噹響:
“拿選拔當擋箭牌,這是要把林斬的軍功簿整個掀了啊!”
他抓一杆木杆,在江寧地形圖上畫了個血紅的叉,隨後搖頭嘆道:
“老林啊老林,你這是在閻王殿門口跳大神呢。”
之前去江寧時,林家那攤子爛事他早就猜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