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疼痛朝城門上跑去,腳下的石板上沾滿了鮮血。
終於,她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來到了城門之上,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冰冷的牆邊,喘息如拉風箱般沉重。
手中的格洛克手槍如同最後的守護神,不斷地向逼近的敵人傾瀉著怒火。
隨著最後一聲清脆的“咔”,格洛克手槍的子彈也被徹底打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陸安雅顫抖著手,看了看手中的武器,將手槍丟了出去。
她從身上摸出了最後一顆手雷,拉開保險,用盡最大的力氣將手雷丟了出去。
手雷落在了城牆上那一堆木箱當中。
那堆木箱,正是存放火炮炮彈的箱子。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撕裂了夜的寂靜,彷彿天際被憤怒的神祇猛然撕開了一道裂口,連同城樓那巍峨的身軀都被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炸得搖搖欲墜。
火光,如同貪婪的巨獸,瞬間吞噬了破碎的城樓,映紅了半邊天際,火舌肆虐,帶著毀滅性的熱浪,將四周的空氣烤得扭曲變形。
陸安雅就是要點燃,城樓存放的炮彈。
只有這樣才能引起城外駐軍的注意,從而趕來救援。
氣浪如同狂暴的海嘯,以城樓為中心,向四周瘋狂席捲。
她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將她包裹,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被拋向空中,最終狠狠地摔落在幾十米開外的一片廢墟之中。
噗,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她嘴角溢位,染紅了衣襟。
城門爆炸聲很快就引起了城外駐軍的注意。
城外大營。
“千戶,你快看,南平城城門著火了,還有爆炸聲。”
“讓開,讓開,我看看。”
一位將領模樣的人從軍帳中走了出來。
“不好,城中有變,集結隊伍全軍入城。”
頓時營地鼓聲大作,軍隊集結。
五千人的隊伍,只用了半炷香的時間就開出了營地。
一萬大軍緊隨其後。
陸安雅用她自己的方法,把訊息傳遞了出去。
城中的陳龍也聽到了城門的巨大爆炸聲,他擔心陸安雅,不知道她有沒有出城,甚至不知道陸安雅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現在陳龍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把這麼危險的事交給陸安雅。
轟。
一聲炮響,把陳龍拉回了現實。
那鎮撫使已經殺紅了眼,炮彈一發發地打過來。
他的內衛隊雖然火力網交織得密不透風,但沒有重武器的支援,就像是無牙的老虎,空有威猛之名。
一旦拉開距離,利用大炮遠端火打擊,他們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人數上的差距,也限制了陳龍不能組織衝鋒。
錦衣衛鎮撫使憤怒的咆哮。
“填裝炮彈,快一點,我們沒時間了。”
“陳龍的守衛已經不多了,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鎮撫使也聽到了,城門的爆炸聲,他甚至知道,城外的大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全體將士聽令,殺過去,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陳龍。”
在神機營的火槍隊支援下,大量的戰士衝了過來。
可陳龍的通用機槍也不是吃素的。
一片片的戰士倒下,一波波的人員衝鋒。
無情的子彈,收割這鮮活的生命。
這是一場力量與意志的較量,是生與死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