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蛇丸客卿在諾丁城外的林子裡撞見的，那魂獸化形了，看著像個小姑娘，還挺能打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在講一場尋常的狩獵。
“不過最後還是被我們拿下了，這魂骨就是她的，我想著老師肯定用得上，就收著帶回來了。”
…………
比比東倒不是譴責宇智波雨殺化形的魂獸。
哪怕魂獸化形，也終究還是魂獸，不是人類，是沒有人權的。
也就只有唐昊那個傢伙才會把魂獸當老婆。
只是……十萬年魂骨。
她執掌武魂殿多年，見過的十萬年魂骨屈指可數。
每一塊的出現都伴隨著血雨腥風，多少封號鬥羅為了它爭得頭破血流，甚至殞命當場。
而眼前這個不過八九歲的少年，竟能如此輕易地將這樣的寶物捧到自己面前。
一股暖流悄然漫過心底，驅散了些許常年盤踞的寒意。
比比東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聲音放柔了許多。
“雨兒，你可知這東西的分量？”
“當然知道。”
宇智波雨點點頭。
“但是老師，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重要的人，把它給你，我也放心，對我來說也值得。”
比比東看著他清澈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剛收他為徒時的場景。
這孩子不像其他武魂殿子弟那般阿諛奉承，也沒有同齡人的怯懦，少年早慧。
她伸出手，指尖快要觸碰到魂骨時又頓住了。
那魂骨表面流轉的魂力帶著熟悉的溫潤感，像極了多年前那塊被她珍藏在魂導器深處的柔骨兔魂骨。
“這魂骨……是什麼魂獸的？”
比比東的聲音輕得像嘆息。
“好像是叫柔骨兔吧。”
“化形的時候看著白白嫩嫩的，跟兔子似的。”
“柔骨兔……”
比比東重複著這三個字，指尖終於落了下去。
冰涼的玉質與溫熱的魂骨形成鮮明對比，那股熟悉的魂力波動順著指尖蔓延上來，讓她瞬間確定了。
這確實是柔骨兔的魂骨，而且是右臂骨。
和她當年得到的那塊，一模一樣。
“老師？”
宇智波雨見她臉色變幻，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
比比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重新看向少年時，眼底已多了幾分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柔軟。
“雨兒，這份禮物太貴重了，老師不能收。”
“啊？為什麼呀？”
宇智波雨皺起眉。
“因為……”
比比東頓了頓，終是沒有隱瞞。
“老師已經有一塊右臂骨了，而且也是柔骨兔的。”
宇智波雨愣住了。
他瞬間反應過來。
小舞的魂骨……和她母親的魂骨，竟然都是右臂骨？
而且都落到了武魂殿手裡？
這巧合背後藏著的命運感，讓他都一時說不出話來。
比比東按住了他的手，目光落在魂骨上，語氣鄭重。
“這魂骨太過稀有，你自己收著吧。融合也好，妥善保管也罷，都切記不可外傳。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知道的老師。”
宇智波雨點點頭，把玉盒重新用白布裹好，抱在懷裡。
“那我先收起來了。”
比比東看著他轉身要走，忽然開口叫住他。
“雨兒。”
“嗯？”
宇智波雨回頭。
“謝謝你。”
比比東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是老師……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聽了她的話，宇智波雨笑了笑。
“好。”
看著少年雀躍離去的背影，比比東緩緩靠回教皇寶座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才觸碰到魂骨的地方。
空曠的教皇殿裡只剩下她淺淺的呼吸聲。
真的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