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句意味深長的謝謝。
陳予沒說話,黑暗中,林姿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試探的腳邁出步子,手摸著牆時,身後的人握穩她的手臂,她顫了一下繼續邁下一步,也許是握著她手臂的那隻手給的力量,讓她後來的每一步都踏得十分有勇氣。
陳予循著邁步的規律,前腳踏著她的後腳。
落到平地時,林姿臂膀上的手似乎是同時鬆開的。
猶豫的期間,林姿還是轉身看著他開了口。
空間狹隘,燈光透亮。
“那天,你為什麼幫我?”指的是金水朝那天幫她解圍。
問完她才有些發覺,她問的太直白。
因為她太不明白,面前這個人,這個人的做法,令她在迷霧裡打轉。
而陳予的臉沒有絲毫波動,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頭頂,有幾絲光明透過額髮灑在他的面骨,這樣見光死的角度,卻凸顯了他骨相分明立體的優勢。
眼眶下的的陰影,似一潭黑水。
安靜了片刻。
“你一貫這麼自作多情?”
這是一個令人難堪的反問句。
陳予低下頭,她的面板白得幾乎要與白色的方領連衣裙融為一體,能清晰的看見她鎖骨上結痂的傷線,像是雪地裡礙眼的樹枝。
是那天酒瓶碎片劃到的,她沒有處理傷口,留下疤痕已經成為必然。
“嗯,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
林姿沒有惱羞成怒,而是鎮定的迎上他的眼睛,粉頰紅唇,目光灼灼,說出來的話拉長尾音,聲音細長。
而面前的人喉結微震,收緊了眼眶,猶如洞察一切,透著一絲不悅。
他俯下身子,靠在林姿的耳邊。
…
二人位置的拐角處是出去的門,桑玉輕輕推開,身子進來一半,有些侷促。
“阿予?”是試探性的詢問。
林姿回過神來,走到門口,桑玉看見她愣了一瞬又溫和的笑了笑,給她讓路。
陳予將半開的鋁門全部拉開,走了出去。
桑玉看著出來的陳予,有些慌張的扒了扒耳邊的頭髮,拾起了笑望過去。
正要說些什麼,目光定格在男人白襯衫的紅色印跡上,很淺很淺,但紅白分明,一眼望去十分顯眼。
她僵著笑臉呆滯了一瞬,然後立馬跟上已經走遠幾步的陳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