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想將她鎖起來,就不會給她留空子。
林姿蹲在床邊,手指深深插入髮間,用力抓了一把,像是要將混亂的思緒從腦海中扯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在紛亂的心緒中尋找一絲理智,思考眼下可行的解決辦法。
雖然她沒想通季休為什麼要將她鎖起來,但她手裡只有那份遺產協議是季休想要的,如果是為了協議,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她覺得腦子都要炸了似的…但她敢肯定的是,季休絕對不會想要餓死她,因為衣櫃和衛生間裡的東西十分齊全,他只想在限制她行動的前提下讓她活著。
那麼現在是誰看著她呢?季休的基地在玉荊,他不會在林市久留,那就只剩下一個人。
“咚咚咚。”房門響了。
林姿警惕抬頭,慢著腳步靠近門,傾耳聽著門外的動靜。
只見房門最下面開了個小門,放了份早餐和水進來後,即刻鎖上,林姿仔細看了下小門的縫隙處,不是新鑿的邊緣,看來已經設計很久了,這次被她用上了。
至少她可以確定一點,季休在更早以前就想過要囚禁她,真是符合她對這個人的刻板印象。
“是洲子姐姐嗎?”林姿試探著問。
門外沒有答覆,但林姿卻有了答案。
林姿的怒火如潮水般湧出,重重地砸在房門上,發出一聲悶響。“你告訴季休,我要見他!”門外的花洲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一愣,本已邁出去的腳步不由得停在半空。她眉心微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顯然沒料到林姿的反應竟會激烈至此。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滯,只剩下門內門外兩顆心截然不同的波動。
但花洲還是沒有說話,輕步離開了。
林姿感受到門口沒了腳影子,乾脆坐在門口,等著她把第二頓中飯送來。
一個上午…不難熬,林姿就靠坐著門邊一動不動,時刻感受著門外的動靜,腦中還想著昨天來之前和陸豐陽發的訊息,也不知道陸豐陽會不會想著要找她,就算想著要找她,又能發現她現在的處境麼?
“咚咚咚”又來了。
林姿盯著下面的小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將早餐全部往遠了推出去,而門口的花洲看著被她丟出來的早餐以及還未送進去的午餐,進退兩難。
但林姿沒有給她犯難的時間,在門內傳出話來“我敢把我自己餓死,你也敢餓死我麼?”
她的聲音冷硬中飽含威脅,與昨日甜甜喚她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這是算準了花洲必須要確保她的生機,也逼得花洲不得不言語。
“相信我,現在只有能吃能喝對你來說是不會痛苦的事情…”花洲溫聲勸告著。
“作為將我關起來的幫兇,你的話很可笑。不過我這條命能餓多少天…我很想知道。”林姿話裡對她敵意徹底彰顯。
花洲無奈撿了東西“林姿,我不想這樣。但你不會不瞭解季休,他早料到你會這樣做。”說著,她嘆了口氣“只需要一通電話,就會有人開門給你打鎮定劑,輸營養液。這是最壞的結果了,不是嗎?”
聽了花洲的話,林姿抵在門上的拳頭愈發用力,指節因過度緊握而泛白,甚至微微顫抖。她的內心如同一潭死寂的深水,絕望從每一個角落滲透而來,冰冷而沉重。季休這個混蛋!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要關我多久?”林姿咬著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