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紛紛揚揚的雨絲斜映在車窗,水霧將窗外的燈光氤氳得朦朧,林姿盯著出神。
沒多會,陳予交代了幾句,車開進了大廈停車場。
是陳氏旗下的一家星級酒店,前臺被提前交代過,兩人一路暢通無阻,電梯直上頂樓套房。
第一盞壁燈亮起,絢麗金絲刺繡的牆面、灰透無痕的琉璃及各種奢石拼接的牆板、錯落有致的水晶吊燈都是這裡最不值一提的優點,只看這些就太俗了。但林姿的想法也不洋氣,她覺得這兒的迴廊四通八達,廣闊得像個宴廳,露臺的泳池能開個酒肉男女的狂野派對了。
林姿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姑娘,在她早年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家裡的厚底子也是將她嬌生慣養侍奉大的,只是她對這些沒有挑戰又不新奇的東西從不感興趣,她的配得感太強,從不覺得哪裡稀奇。
所以從她到了反骨叛逆的青少年時期後,她只花讓她爽的錢,怎麼爽怎麼花。那奢侈品和高階場合呢?林姿覺得這些都不夠刺激,她可以在金水朝人聲鼎沸時站上雲端,玩狂野的遊戲喝最烈的酒,簡單來說她只會在熱血沸騰的事情上拼命砸錢。
那些虛頭巴腦的錢她不花,就像現在,兩個人住個宴廳?有病麼這不是。
陳予倒沒察覺到林姿的鄙夷,進來了沒瞧什麼牆壁也沒觀察這兒大不大,踩上拖鞋去了餐廳,跟家似的。
玄關的經理插著麥摁緊,十分重視,發覺林姿沒往前走,她快步揚起笑臉,接過她的揹包,顯然是對她的身份有所誤解。
林姿對這兒毫不熟悉,也不顯侷促,不知道的地方和事兒直接問。她不習慣被人安排,等她洗簌完出來時,腦子正舒服的迷糊,見著兩個服務生妹妹在門口等她,給她嚇好一跳。
溼著頭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見經理剛送過來的幾排東西,隨便看了下就是衣服護理用品等,果然是對她誤解不深,把她當情人的流程給服侍了,該說不說這些人察言觀色的職業素養也是星級的。
林姿抓了抓溼發,笑。
天黑了,但這兒星光閃耀,閉上眼,也是白日了。
陳予身形修長高大,右手抱著電腦,左手捏了個玻璃杯,眼睛看著螢幕,電腦光打在他臉上,竟顯得柔和。
“加了檸檬跟薄荷。”他將水遞給她。
林姿接過,抿了一口,很清新,也很舒服,就像此刻。
陳予這時才抬眼看她,溼發斜搭,眉睫溼黑,瓷白雪肌,既玉又欲,他蹙眉“不吹頭髮?”
“不吹,我喜歡自然幹。”是實話,她很討厭吹風機燥熱的悶,會頭疼,對髮質也不好。
“幹了再吃飯?”他剛剛進來就已經點過餐。
頭髮溼噠噠的確實不好吃飯,林姿思考了一秒,起身去剛剛送過來的幾排東西里面找到了幹發帽,真絲的。
她沒用過這東西,幾乎都是在她家站陽臺外面抓了個幾分鐘自然風吹一會,她再抽根菸,也就差不多了。
她頭髮長又多,總是有幾縷掉下來,陳予見她倒騰那玩意半天,也不見裹緊那顆頭,放了電腦。
他從她手裡拿過來,正反裡外都先看了一遍,女孩兒的東西他也是第一次研究。
“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