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客氣,以後在神農堂有事儘管找我。”謝廣靈很是機靈,也不多廢話。
張雲帆來到神農堂的內堂。
一踏入,濃郁的草藥芳香撲面而來。
這裡是煉丹和處理草藥的地方,地方極大,眾人都在熱火朝天地忙碌著。
昨天的朱雲英也在。
“好了,大家停一下。給各位介紹一位新來的師弟——張雲帆,大家歡迎。”
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田振清,你是靈醫堂的大弟子,業務熟練,先帶著張雲帆熟悉一下。”朱雲英叫來一名三四十歲模樣的男子。
此人眼圈發黑,頭頂微禿,在注重儀表的修行界,屬實是一股清流,修為已是煉氣七層。
田振清走過來,拍了拍張雲帆的肩膀:“行,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你先給我打下手。”
“以後要多仰仗田師兄了。”張雲帆客氣回應。
朱雲英又簡單介紹:“咱們神農堂分好幾個堂口,你現在分在靈醫堂,是正式弟子,先從打下手做起……”
簡單交代完,朱堂主便不見了蹤影。
神農堂弟子分學徒、弟子、堂主三級。張雲帆一來就是弟子待遇,引得眾人羨慕不已。
一番介紹後,張雲帆算是在神農堂正式入職了。
可他心裡有點小失望,這靈醫堂離靈獸園十萬八千里,想接觸青牛的機會怕是不多。
而且這入職也太隨意了,沒啥明確職責,也不知道有沒有月俸靈石,連新**法都沒給一本。
“田師兄,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張雲帆見大家又開始忙碌,便開口問道。
誰料朱雲英一走,田振清臉上的熱情瞬間褪去,變得冷淡:“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他便走向了前堂,再沒搭理張雲帆。
張雲帆看著他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子,心裡門兒清,也不點破。他自顧自地在堂裡轉悠,和別的弟子搭話,混個臉熟。
就這麼著,他慢慢融入了神農堂。這裡每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既要採藥,又要給人、給靈獸看病。
神農堂的前堂,更是人潮如織。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只要身染沉痾,都會一大早過來排起長龍,等著救治。
尤其上午,靈醫堂忙得不可開交。
張雲帆在一旁暗中觀察,田振清身為大弟子,確實有兩把刷子,診斷、開方、抓藥,為凡人治病一氣呵成。
他還發現,本地修士似乎很容易染上一種瘴氣病,這毛病古老得連個人靈樞的資料庫裡都找不到記載。
每當有修士因此登門,理論上該由堂主朱雲英親自診治。
但堂主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些活兒自然就落到了田振清頭上。
而且,那些求診的人若是滿意,竟會主動留下幾顆靈石作為診金,神農堂本身只在開藥時收錢。
張雲帆站在靈醫堂後頭,默默看著。
此時,田振清為一名修士把完脈,眉頭緊鎖。
“你修煉時吸了太多瘴氣,毒素已經開始侵入五臟六腑,這可不好辦了。”
“田大夫,我知道您能治瘴氣,求您快給我開個方子吧!”那人嚇得臉都白了。
“是藥三分毒,我現在給你開藥,等於是火上澆油,這是在害你啊。”田振清一臉“為你好”的表情,果斷拒絕。
求診的修士一怔,旋即秒懂,臉上的肉都開始抽搐。他咬著後槽牙,哆哆嗦嗦地摸出兩塊靈石,那表情,跟割肉沒什麼兩樣。
“田大夫說的是,不過醫者仁心,還請大夫費心,為我開個驅毒的靈方。”
田振清這才不鹹不淡地收下靈石,提筆開了方子。
“去靈丹堂按方子抓藥。以後修煉長點心,陌生地方的靈氣,別什麼都敢隨便吸。”田振清難得臉色好了點,還提點了一句。
“一定一定!”
後頭的張雲帆算是看明白了。這田振清,主打的就是一個精準收割。對凡人愛答不理,碰上修士就往死裡嚇唬,把病情說得天花亂墜。
不過,他也有分寸,錢收到位,事也給辦利索,屬於是職業道德和個人操守各佔一半。
看著田振清半天就入賬了六七塊靈石,張雲帆說不眼熱是假的。
但他心裡有數,這種錢,燙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可這道……未免太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