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坂田緩緩走向彌彥,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開始吐槽自己人生。“我投靠灰原家族?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我所在的家族可是比這邊緣小城市所謂大家族大幾倍,我曾經也是個天才,年紀輕輕便進入了【開門】境界。本以為前途一片光明,可沒想到,從那之後,我就一直卡在這個階段,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再進一步。”
想到這裡,他握拳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野中弘治的天賦在我家族算個屁,但後面我的家族看我已經沒有培養的價值,把我流放到這裡,看著那些曾經遠不如我的年輕人,一個個都比我更快的晉升,我怎能服氣!就在我滿心不甘的時候,灰原家族找到了我,他們向我承諾,能讓我【神化】獲得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知道,那種力量肯定是變成鬼,但我無所謂,要是能夠拿回我的天賦,哪怕成為鬼又如何?現在的我,肯定會更強!我一定會回到家族,親手殺了那些決定流放我的老傢伙!”
“今天,讓你這個所謂的天才成為我神化後的第一頓美餐。”半月坂田眼中滿是對血液的狂熱。
說完,他便不再廢話,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彌彥撲去,那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幾分,轉瞬間便來到彌彥身前,巨大的爪子帶著千鈞之力抓向彌彥的咽喉。然而,就在爪子即將觸及彌彥身體的瞬間,彌彥的身體如變成了一個試驗器皿。
“什麼!”半月坂田瞳孔微縮,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悲耀太奇怪了,什麼時候,他把自己的身體替換成一個試驗器皿了。
“在後面。”半月坂田感應到彌彥的氣息在後面了,心裡大叫,他正準備反擊,卻感覺自己的雙腿和雙手突然一緊。他仔細一看,只見四條粗大的鐵鏈不知何時纏上了自己的雙腿和雙手,鐵鏈的另一端,是一隻存在感很低的瞎子悲憫嶼。悲鳴嶼雙手緊緊拉住鐵鏈,臉上青筋暴起。
“咔嚓”一聲,半月坂田耳蝸裡聽到了骨頭被切割的聲音,一道白色的雷光閃過,彌彥收起了日輪刀。慢慢地向後走去,半月坂田感覺到身體已經支撐不住頭顱了,搖搖欲墜,頭顱像是熟透的西瓜般滾落在地上。失去頭顱的身軀搖晃了幾下,“轟”的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
“你太依賴鬼化後的力量了,導致你不明白,每個人鬼化後,都有一個弱點,控制癌細胞不斷分化的中樞,你太得意導致你忽略自己的弱點了。一袋米要扛幾樓!”彌彥冷冷的說道,由於半月坂田太過得意,沒有看穿彌彥瞬間的替身術,這同時也是悲憫宇行冥給自己爭取了瞬息的時間。
想到這裡,彌彥的目光移到眼瞼泛白的悲憫宇身上,這悲憫宇看著是瞎子,他卻能把握最好的時機,不是普通人。
半月坂田的頭顱滾落在地,雙眼圓睜,一袋米要扛幾樓?聽到這句話,他的靈魂有一絲觸動,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眼神中竟不再有瘋狂與貪婪,而是浮現出一絲解脫之色。
似乎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過往的種種。曾經,他也是眾人眼中的天才,年少成名,光芒萬丈。那時的他,懷揣著對未來純粹的渴望,一心追求著呼吸者的巔峰。然而,當進入“開門”境界後,停滯不前的困境像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高牆,擋在他的面前。
心裡越是急躁,就越是一無所能,看著後輩們一個個超越自己,他內心的天平開始失衡。好名利的心境如惡魔般在心中滋生,將他的理智一點點吞噬。他從此不再滿足於腳踏實地的修煉,而是急切地渴望一條捷徑,能讓他重新站在眾人之巔。
後面,灰原家族看出了他眼中的渴望,找到了自己,參與那邪惡的鬼化實驗。在這條歧途上,他越陷越深,為了力量,他拋棄了尊嚴,背叛了曾經的自己,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
但在此刻,死亡來臨時,他卻突然覺得如釋重負笑了。以往對名利的執著,在生命的盡頭,一切都顯得如此虛幻和可笑。
他意識到,有些時候,人在某方面失敗了,可以找尋另一個方向,如果一直撞南牆不肯回頭,那大概會迷失了真正的自我,錯過太多生命中珍貴的東西。
“一袋米要扛幾樓?我……終究是錯了嘛?”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發出微弱的聲音,似乎在對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懺悔。就在半月坂田眼神要即將黯淡下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什麼,便大聲說道:“你既然想要維護正義,那就一定要小心【血宴庭】,這個組織,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對抗的!”
“你上次抓的白色刺蝟頭去哪裡了?”
“被灰原家族轉移至核心試驗場了。”半月坂田用最後一口氣說道,算是救贖了。
隨著最後一絲氣息消散,半月坂田的眼神徹底黯淡下去,那具鬼軀也逐漸化為飛灰,似乎也帶走了他那充滿遺憾與悔恨的一生。
彌彥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彌彥發現,他喊出那句‘一袋米要扛幾樓’的那刻,他的心神似乎與半月坂田相連,能感受到他的悔恨,追逐名利大半生,到死才知曉,一切只是過往雲煙。
血宴庭,這個組織【悲耀筆記】從來沒有描述過,筆記中只描述了人類三大勢力:軍方、守夜者聯盟、鬼殺隊。鬼方也有三大勢力:鬼王無慘,血盟,暗影議會。
“阿彌陀佛。”悲鳴嶼也感受到了最後的情緒雙手合十祈禱。
“你知道核心試驗場是在哪裡嘛?”彌彥問道。
悲鳴嶼搖了搖頭,他來到這裡,只到過這個名詞,卻不知道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