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下人見到她,哪裡還有那種恭敬卻漠視的神情?
倒是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稱呼她為王妃。
想到這裡,蘇芸汐便按下性子,朝著柳凝酒大方又熱切的笑了笑。
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繡工精巧的香囊:“這是芸汐親手所繡,裡面放了些寧神的藥材,還望王妃笑納。”
說著,便將香囊遞出去,送到柳凝酒面前。
幸而備著香囊,這香囊原本是要給老夫人的,所以準備了安神的藥材,只是今日還未來得及送出,幸好此時能用這香囊救急。
只是這香囊的氣味實在甜膩發昏,柳凝酒聞多了藥材,這香囊一拿出來,便聞到了那味道,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煩悶。
這屋子中本就藥味,茶點水果味道混雜,此時又多了這不知是什麼的甜膩薰香,一時覺得呼吸堵塞。
但礙於面子,只得伸手接過。
剛要抬手,便感覺一個大掌握住了自己的手,驚訝望去,便看見林行止冷著臉:“蘇小姐有心了,王妃如今聞不得雜香,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話裡話外都是冷漠與撇清關係。
蘇芸汐一瞬間有些難堪,遞出去的手在半空僵住,臉上那個大方得體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只得將香囊收回,附上一句:“是芸汐思慮不周了。”
柳凝酒無端發笑,實在是被蘇芸汐笑到了,雖然老夫人這般彎轉設計,也抵不過林行止一副直言直語。
但這笑聲太過明顯,實在是有嘲笑之意,眾人便向柳凝酒望過來。
柳凝酒立刻暗道不好,又假作苦惱,罵了林行止一句:“你可真煩人,人家的好意都被你嚇回去了,你看,母親拉著我這隻手,你拉著我這隻手,我成什麼了,大螃蟹啊?”
還好此時柳凝酒果真坐在兩人中間,兩手也被老夫人與林行止各自拉著,不然實在難以將這一笑掩蓋過去。
林行止猶豫再三,這才鬆了柳凝酒的手,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好似柳凝酒不是個大活人,而是一個要攏在手心的易碎瓷器。
老夫人不動神色的將這一切收盡眼裡,她思來想去,既然這蘇芸汐已經與柳凝酒結仇,一時半刻必然不會威脅到自己身邊那松兒。
可她不知蘇芸汐原意就是奔著柳凝酒去的,只覺得此時還需提點才是。
老夫人笑了一聲,狀似安慰一番蘇芸汐:“蘇丫頭有心便可,心領了。”
說完,又慢悠悠的端起手邊一盞茶,吹了吹茶葉,也也不喝,目光掃過柳凝酒平坦的小腹,語氣淡淡:“這孩子還是要緊些的好,畢竟是將來的世子爺,金貴的很。不像我這身邊那松兒,懷著孕,在那二房,倒是什麼苦頭都吃了,直等到了我身邊才過上好日子……”
話說到這,似有深意的一頓,舉起茶盞擋住柳凝酒的視線。狀似無意的略過蘇芸汐,正巧與蘇芸汐對視上,隨即又吹了吹茶盞,喝了口茶。
柳凝酒點頭,只當對一切渾然不知。
蘇芸汐心中一驚,實在不明白那老夫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一時又想起夏敏兒來,想著松兒與夏敏兒的干係,自己得去問問,才能知道老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