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立刻爬起來,送了茶,便退到一邊,眼神怯怯的掃了一眼夏敏兒。
柳凝酒只當不察覺,繼續說:“早就聽說過馮將軍,遲將軍的名聲,也聽說了馮將軍大婚的訊息,當時實在無法走動,我便以茶代酒賠罪了!此刻應當補給將軍一份賀禮才好。”
見王妃居然記得自己的婚禮,馮鵑娘更是感動。
兩人舉杯對飲。
蘇芸汐暗笑一聲,這王妃果然是丫鬟出身。
不然怎麼一干人裡面,倒是準確的將那粗鄙不堪的女將軍挑了出來。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蘇芸汐這樣想著,卻任然笑得熱情洋溢,開口:“將軍與王妃真是好風采,將軍憑功勳封將,王妃憑醫術封爵,都是女中豪傑,芸汐痴痴讀了書,卻無任何功用,真是好生羨慕二位。”
這話聽著似乎不錯,但宴席上幾人聽了,立刻笑出聲。
尤其是方才斥責小丫鬟的那人,笑得更為明顯。
她們的意思是,只有家世不好,出身低微的女子,才需要像柳凝酒與馮鵑娘這般拼命往上爬。
而她們,只需要在父輩的蔭庇下,只管穿金戴銀,琢磨面容名氣秀麗便可,到了年紀,再爭個位高權重的夫婿,帶著豐厚的嫁妝嫁入夫家。
坐在主母的位置上,逍遙一輩子,日子過得輕易。
哪裡需要想這馮鵑娘一般,日日走馬練兵,與那一群草民混在一起。
亦或者與這柳凝酒一樣,還不是需要去那病人堆中,蓬頭垢面如乞丐般,才爭得什麼名聲。
她們若是病了,吩咐一聲,便有太醫送上門。
這王妃卻還要擠入那市井之中,為草民診斷病情,好似還辦了個什麼學堂教人學醫,不知作秀給誰看。
就算受了聖上封賞又如何,這實在的差距在這兒,是她們一輩子都無法相融的。
一眾人皆是這麼想著的,各自都偷偷笑著。
柳凝酒嘆了口氣,看著這群人的醜惡嘴臉,知道他們陽奉陰違,有些原本忘記的事又湧上來。
隨即只當不知,便從宴席中間走過去,坐到了馮鵑娘身邊。
馮鵑娘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小梅衝著丫鬟使了個顏色,那上座立馬被抬到了一側。
這番動作又引得一番竊竊私語和偷笑。
竊竊私語又如何,偷笑又如何,柳凝酒早已是活了兩輩子的人,斷然不在乎這些。
只是惡意終究是惡意,如冷風颳在臉上,縱然不懼嚴寒,依然會感受到嚴寒。
若不整治一番這些人,恐怕只會變本加厲。
柳凝酒笑著,轉頭望向男子那邊,所有人都圍在王爺身邊巴結著。
柳凝酒狀似無意的笑了一聲,悄悄的貼近,和馮鵑娘耳語說到:“你看,王爺在那邊坐著也不說話,活脫脫像塊石頭!”
隨即又笑出聲。
這聲音不大不小,看似只是說給馮將軍聽,實則一眾人注意力全在柳凝酒身上,全都聽見了。
這群人再怎麼嘲笑她,自家夫郎還不是要去巴結王爺,還得不到王爺的任何回應。
一眾女子面面相覷,方才的那笑容也收斂了。
這若是得罪了王妃,倒是王爺責罰下來,只怕連累自己全家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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