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當年未出閣之時,母親早亡,父兄幾乎一直戍邊在外。後來兄長所娶,也是其他軍將之女,兩人生下表公子杜金良便匆匆離開。
老夫人當時雖然十幾歲,但幾乎擔任了作為杜金良母親的責任。
在老夫人嫁給老王爺之後,林行止出生之後又幾年,表小姐杜金月也出生了,又被兄嫂丟下。老夫人把兩人接來了王府,帶在身邊,與林行止放在一起養了好幾年,甚至吃穿住行,比對待親生兒子還要用心。
如影點點頭,似乎當年傳出王爺戰死沙場的噩耗後,老夫人急於收繼子的事情也有了原因。
此時,晌午過半,一輛馬車才緩緩駛過城門,便又停下了。
幾個小廝和表小姐杜金月的丫鬟香兒抱著幾大袋糕點,匆匆從另一個集市口跑出來。
馬車最前面騎馬開路,穿著紅褐色盤金衣袍的便是表公子杜金良。香兒匆匆看了他一眼,又眼神躲閃的費力帶著大包小包爬上了馬車,掀開簾子鑽了進去。
杜金良於心不忍,調轉方向與馬車並行。
“妹妹,別吃了,十幾裡的路吃了三天了。我們月前就出發了,前日才敢給姑姑寫信。還不是怕寫早了,我們路上耽延,反而讓姑姑撲空擔心。”
杜金良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說出來的話也不溫不火。他比杜金良大很多,甚至林行止都年長几歲,對這個妹妹是百般縱容。
雖然有時懊惱自己太過寵溺,卻也只是懊惱,頂多出言勸誡,行為上仍舊對妹妹百般縱容。
杜金月身型豐腴,坐在馬車裡,一個人佔了兩個人的位置,香兒蹲在她前面,逐一開啟大包小包。主僕二人擠在一處,但絲毫不見尊卑之別。
“這什麼?味道好怪?”杜金月對兄長的聲音充耳不聞,咬了一口從包裹中隨手撿來的某樣糕點,便丟下了。
香兒平心靜氣的聽著杜金良講話,此時耳邊忽然掉下一個物件,終於回過神來,再定睛一看,杜金月明晃晃的咬了一口用來包裝的乾癟荷葉。
“哎呀小姐!”香兒尖叫出聲,隨即想到馬車外的杜金良,又壓低了聲音,“快吐了,這個不能吃啊!裡面的糯米糕才是……”
“切,這京城的出名小吃怎麼也是糯米糕,到哪都是糯米糕豆子糕,做的也不好吃啊!”杜金月興致缺缺,不滿的開始翻找其他閤眼的糕點。
香兒悄悄摸了摸懷裡這一路上被自己昧下的銀子,努力調整表情,按下心中忐忑。這樣的事情她沒少幹,方才小姐給了她銀錠去買吃的,原本心想似乎進了城便藏不住了,不能再用“民風樸素,沒什麼好吃的”搪塞杜金月了。一國之都,糕點肯定是百花齊放。發現京城價格高昂,便立刻決定還是採買些便宜量大的充數。
“京城的糕點還貴呢,糯米糕都是別的地方十倍價格。”香兒推脫說到。
杜金月撇撇嘴,等到了姑姑那尊貴的王府,再向姑姑尋些珍貴吃食。
因為杜金月放棄蒐羅美食,一行人程序快了不少。不稍半個時辰,便停在了王府門口。
朱門高大,紅牆連綿,難以掩蓋的富貴。
杜金良先前便差了小廝先去通報。
守門的老僕已當值多年,對誰都是一番笑臉。急急的往上稟報了。
老夫人當即起身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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