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天終將會破曉,賭坊也終將會察覺到異常。
柳凝酒思索再三,依照許槐兒的身體狀況,或許不便再多問什麼,且許槐兒身上傷勢,明顯是毒蟲啃咬所致,那傷口已然開口說話,柳凝酒明白了大半。
那麼當下只能暫時將李景澤送離。
吩咐之後,君岐便開始準備馬車。
只是還要等許槐兒安頓下來,才能將李景澤帶走。
柳凝酒來到許槐兒身邊,許槐兒將小梅餵給她的勺子推走,悄無聲息的嘟囔一句,“吃飽了。”
此刻煎藥的婢女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將藥碗放在了案上。許槐兒看了看藥碗,深色的湯藥散發著濃厚的藥味,許槐兒一副疑惑眼神盯著柳凝酒,又看了看小梅。疑心說,“是給我喝的吧?”
柳凝酒點了點頭。在許槐兒搶著要自己喝之前,小梅率先將碗端走。
“喝了這藥,便休息了吧,其他事情等明日再說。”柳凝酒輕輕的撥動許槐兒垂下的髮絲,“這屋子可好?”
原本就選了這處離柳凝酒比較近的院子,又早就吩咐暗衛直接將人帶來。許槐兒在自己家中被暗衛敲昏,一睜眼便到了這裡。
她對柳凝酒身份一概不知,只知道是一位救治了自己夫君的醫術高明的美貌女子,如今又有了不用擔驚受怕的居所,已是喜上加喜,再無所求。
至於對於自己家,也實在是想念的,但只要李景澤與她在一起,便哪裡都是家。
許槐兒點了點頭,一副急切表情湧上來,隨即又問,“那我夫君如何?”
柳凝酒跑擔心她的恢復狀況,便掐了個謊,不說要將李景澤帶走,“男女大防,你夫君的傷由府中其他大夫救治,他便在另一處宅院,這幾日不便與你相見。或許等你見到他,身上傷口也大好了。”
許槐兒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感激。
柳凝酒吩咐小梅將許槐兒喝過藥之後服侍歇息,讓小梅這幾日跟著雙手不便的許槐兒,便去找李景澤說話。
李景澤雖然仍在屋外閉著眼,但妻子聲音似乎近在眼前,聽著狀況大好,幾乎落淚。
此刻聽見腳步聲落在他面前,雖不知來人是誰,便全當做神醫叩拜,李景澤跪下磕頭,“謝謝神醫,謝謝神醫救我妻性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柳凝酒將李景澤從地上扶起站住,“你身上蠱毒未解,恐怕明日賭坊之人尋來,現在要將你送離府外,只等解了毒,再將你帶回與槐兒團聚。”
李景澤知道一切都是為了許槐兒,當下瘋狂的點頭,由君岐帶去府外馬車。
及至月上中天,一切終於塵埃落地。
僕役散去,只餘林行止和柳凝酒二人,手牽著手,緩慢走在路上。
連續整日,思緒都沉浸在如何救治那賭坊的蠱毒之中,現在終於歇息下來,才想起更大的事情來。
此番雖打草驚蛇,使得案情更加撲朔迷離。但是也不為自己的做法後悔,活人的性命,永遠高於死人。
兩個人拉著手往前走,晚風吹在身上,撩起裙襬衣袍。林行止忽然看見有些草葉粘在了柳凝酒裙襬。四下靜謐,倒是能聽見蟲鳴。
柳凝酒仍然在唸著心中打算,“今日恐怕是睡不了覺,他們明日找不到李景澤,後日便不一定了。還是早些為李景澤解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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