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槐兒閉著眼,不情不願的抬起頭。
一陣怪笑從前方傳來,笑聲中充斥著癲狂的滿意。“倒是張合適的臉。就是不知道身子骨怎麼樣?”
木柺杖敲在地上,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許槐兒偷偷睜開眼,眼前紅袍老人背身往上走,四下打量一番。
不知是否還在賭坊內,方才將她帶來的人七彎八繞,將她丟在此處,及至摘了蒙在頭上的黑布,許槐兒也沒敢睜眼。
濃厚的異香似乎是女子所用香粉與薰香氣息。只是過於濃厚,讓人感受到不適。
硃紅牆柱頂簷,雕花的木質器具。桃紅的帷幔簾帳連線分隔合個牆柱之間,背後是一片雕著崢嶸山景的巨石屏風,簾帳之後,隱約可見窗門緊閉。
此處只有許槐兒與令姑姑二人。
白髮紅袍的老人在前方高坐的太師椅上坐下,他身側一方高木桌,堆滿了金銀珠寶。“你可曾學過醫?”令姑姑威嚴的坐在高坐上,聲音仍舊尖銳。
許槐兒不敢開口,跪在地上搖了搖頭,顫抖著又流下淚來。
問過話,令姑姑敲了敲身後的鈴鐺,門口立刻進來幾個賭坊打扮的男人。
許槐兒瑟瑟發抖,不知自己將要去往何方,接下來又遭遇什麼。
“將她開啟幼蟲谷。”令姑姑發了話。幾個男人又將許槐兒提了起來,推著她往帷幔之後的門走去。
方才是蒙著頭來的,此刻卻是睜著眼離開的。開啟門,外面是一間石室,一股潮溼氣味混雜著腐爛肉味的臭味撲面而來。十餘根低矮石柱上點著蠟,一側石桌石凳,正中間還有一顆矮小石樹,更離奇的是,這石室四圍牆壁上,竟有就扇石門。
賭坊僕役抓著許槐兒,徑直走向正中一扇石門,許槐兒難以想象,這賭坊之下,竟然有如此地方。
到了門前,僕役推攘了一下許槐兒,許槐兒後退兩步,讓出身側的一根點著蠟的石柱。僕役將仍在燒紅的燭臺向右一旋。石門鬆動,蕩下許多細碎土石,接著便搖搖晃晃的向裡撤開。
一股更加濃厚的惡臭撲面而來。還伴隨著似乎幼鳥吱啾的細微聲響。
許槐兒壯著膽子往前走。一片奇異景象出現在眼前:
有兩個年紀較大的女人,聽見了聲響,抬頭瞥了許槐兒一眼,滿面愁苦中帶著怒氣,但也未發作,匆匆低下頭侍弄手中物件。
許槐兒定睛一看,女子身前放著眾多鋪著布的藤編架子,那架子上似乎是一團黑色亦或黑紫色物件。
及至走進了,許槐兒才看清,當下嚇得起了一身汗,嗓音噎在喉嚨裡。
僕役將許槐兒丟在這,鬆了手,便立刻離開。
架子內,一團深色竟然是密密麻麻聚在一起的蟲子,大小不一,緊挨著爬動,似一團流動的墨汁,又似一灘活動的毒血。柔若無骨,似細小的蚯蚓,互相擠攘。
忽然有輕微響聲,那流動的墨汁忽然散開了,顯露出其中一隻紅色殼子長著翅膀的蟲子,那蟲子比其他黑色蟲子大了三四分,從殼中伸展出幾根細如髮絲的紅亮觸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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