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忠鼎洗漱一番,收拾了金銀細軟,除了幾根金條和銀票,將包裹藏在衣服裡,綁在腰上,正要穿上外袍。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洪忠鼎被嚇了一跳,著急的將衣服捂在腰上包裹只上。
“誰!”洪忠鼎狀著膽子朝外面喊。
“是我。”洪玉說到。
聽見洪玉的聲音,洪忠鼎氣憤不疑,便不在做聲,自顧自的將那包裹重新解下,再結結實實的綁回腰上。
只等穿了外袍,才冷漠的朝外喊了一句,“進來吧。什麼事情?”
洪玉侷促的走了進來,這段時間他心裡實在煎熬。
到底是在洪忠鼎手下生活了多年,那副被洪忠鼎打壓養成的膽小性子,又冒了上來。
他若是膽大,自然也不會跟在洪忠鼎身邊這麼多年。應該是早早的便逃走。
雖然是養子,但到底是捨不得作為少東家的待遇。
賭坊的其他打手,雖然喊著他大哥,實際上卻甚至主僕有別。但他實在不知,自己於洪忠鼎而言,到底是養子,還只是家僕。
若是家僕,那豈不是甚至連賣身契都沒有,甚至連尋常管家府中的家僕都不如。
洪玉站在房中,醞釀著要怎麼開口,今日洪坊主回來時候的眼神他記得真真切切,雖然不曾想到戚大人會把他放回來。但現在事已至此。
洪忠鼎整理著衣袍,臉上輕巧自在,倒不是重壓在身,看了一眼手腳動作倉皇的洪玉,漫不經心的問到,“說吧,那老頭怎麼問你?”洪忠鼎停頓了一下,“你又是怎麼說的。”
洪玉自小在洪忠鼎身邊長大,熟悉他每一句話的心理。
洪忠鼎在兩句話之間做了難以察覺的停頓,旁人可能聽不出來,但洪玉聽出來,那最後一句,實際上洪忠鼎並不在意。
也就是說,洪忠鼎並不在意自己是否將賭坊內的實情說出去,只是更在乎那大人的態度,以找尋下一步怎麼做。
幼年時的記憶湧了上來,那些洪忠鼎把他當做狗一樣對待的記憶。
方才還打算將地契之事和盤托出的洪玉,此刻猶豫了。或許選擇背叛,說出賭坊的真相,帶著心上人遠走高飛才是對的。
但他心中任然有最後的不信,想要再試一次洪忠鼎。
“洪坊主,那大人先問了陳春垂的事情,我只將陳春垂在平時的事情說了。再問我賭坊內的事情,我一概沒說,他便要用離間計,許諾給我賞賜,讓我將那些隱晦事情說出。”
“嗯。”洪忠鼎悶哼一聲。
洪玉一眨不眨的盯著洪忠鼎,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到一些細微的神情。
但洪忠鼎臉上出現了他從小到大不曾見過的表情。“你真沒說?”
洪忠鼎微微側著頭,用懷疑的神色看著洪玉,微微擠著眼,嘴上是嘲諷的笑。
是已經篤定洪玉將賭坊的事情完全說了,再到自己面前假裝。
洪玉被這個結論刺到,心中一片酸澀,但此時又不得不要點點頭。
有些話在嗓子裡難以說出,悲傷與痛苦完全侵襲,洪玉下定決心。
他選地契,選春垂。
左右都是死,何方拼一場。
洪忠鼎倒是毫不在意,看見洪玉點頭。便轉過臉,也跟著點點頭。但是臉上一副油滑的表情還是沒有卸下。
洪玉偷偷抬了眼,看了一眼洪忠鼎。又掃了一眼洪忠鼎屋內。
洪忠鼎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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