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外,約半里外。
街市上遙遙聽著一兩馬車。
柳凝酒坐在馬車內,心有不滿的看著仍著華服的林行止,柳凝酒自己倒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丫鬟裝束。
說是丫鬟裝束,卻怎麼看都像男裝。
對上林行止一整日都似乎心情大好的樣子,柳凝酒卻更加狐疑。
出了二人之外,還有前幾日探查的暗衛在一起,暗衛扮作了車伕,柳凝酒這倒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臉,只是不知道這張臉是真是假,暗衛以往都是覆面出現。
柳凝酒摸了摸臉上如假包換的豬皮,倒是見識了王府暗衛的精湛刀工。一張豬皮,竟能削得薄如蟬翼,魚油也是上好的,貼在臉上,毫無累贅之感。
在兩頰與頸部貼了不少,看上去像柳凝酒胖了許多。加上妝容修飾,似乎只是一個相貌姣好但埋沒於肥肉臉龐的女人。
柳凝酒放下銅鏡,似乎還是沒適應自己這張臉。
早知道她來當馬車中的小姐!讓林行止喬裝一番,做打馬小廝!柳凝酒悔不當初。
思及一開始是為了讓林行止扮作女子,才有的這個主意。但似乎被林行止半路截胡,跑偏了方向。柳凝酒不禁懷疑,林行止講的那些真假。
柳凝酒腹誹頗多。
“看不出紕漏嗎?”柳凝酒問到。
林行止搖了搖頭,“看不出紕漏,但看得出美人胚子。”
柳凝酒對後半句充耳不聞。
此時,馬車外的暗衛忽然彙報:“王……小姐!”
柳凝酒噗嗤笑了。
暗衛自當作沒有出錯,繼續彙報,“小姐,有一個女子來了,正是有一個賭夫的妻子。”
“王小姐。那奴婢去了,為王小姐尋尋好賭的未婚夫。”柳凝酒說完,不等林行止反應,便匆匆跑下馬車。
遠處女子,正是陳春垂。
按照暗衛的指示,柳凝酒匆匆跑上去,攔住了陳春垂。
“夫人!”柳凝酒喊停了陳春垂,微微拂身行禮。“夫人有禮。”
陳春垂面無表情的停下了。
“夫人可是要去前面賭坊?”柳凝酒問到。她正巧在陳春垂要進入賭坊前把人攔下,問得倒也順理成章,不招人懷疑。
“是。”陳春垂答。
柳凝酒見面前人冷若冰霜,倒是想起來暗衛前幾日所言來。
那夫妻間均是相對無言,死氣沉沉。
這番大太陽下,這女子面色蒼白,嘴唇發烏,形神消瘦。倒真是一副落魄潦倒模樣,看起來彷彿已經多日不眠不休。
疑心對方疲勞非常,不願搭理自己,柳凝酒便著急開始講出準備好的託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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