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酒正與馮鵑娘講著,將那純金的簪子戴在馮鵑娘頭上。
馮鵑娘捧著銅鏡,左看右看,還是覺得有些不適合自己。
“王妃……”
“鵑娘!”柳凝酒喊了一聲,隨即又想到馮鵑娘性格單純,臉皮薄,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口,便熄了與馮鵑娘再說這稱呼的心,只將簪子正了正,勸到:
“我看著就特別合適,特別漂亮。”
還不等馮鵑娘細看,便聽見腳步聲傳來,馮鵑娘抬眼望去,便看見遲逐風換了一副嚴肅表情。
“遲逐風拜見王妃。”遲逐風再次作揖,“已與王爺說過,恐怕我夫人不太適合這宴席,理當下次再來拜訪王爺王妃,今日我們便先走了!”
柳凝酒點了點頭,這倒也好,省得就她一個可憐人兒在這裡被欺負。
還要因為自己與夏敏兒的愁怨,無端惹禍上身一再折騰。
“如此也好,今日鵑娘受驚了。”柳凝酒回答。
兩人一問一答,便說好了要回去的意思,馮鵑娘卻不是這麼個想法。
“我還要同王妃說說話……”馮鵑娘坐在亭中石凳子上,不肯挪動半分的屁股。
遲逐風眉頭一皺,“讓王妃見笑了,家裡還有事兒……”
“什麼事兒?”馮鵑娘忽然站起來,似乎真的焦心,“來時你怎麼沒同我說……”
馮鵑娘仔仔細細的想了一圈兒。
見二人馬上要在這亭子中講個沒完,那還回什麼,柳凝酒便拉著馮鵑孃的手拍了拍。
“無妨,你若想來找我,何時都能來!我正好也缺個說話解悶兒的伴,只是今日不宜,你瞧,那邊多少雙眼睛望著,多少雙耳朵豎著,哪裡講得開心。”
柳凝酒朝著那邊一指,馮鵑娘隨著望過去,果然見那群人不知說什麼,時不時朝著這邊看過來。
好似如若不是王爺帶著暗衛將這路堵著,早就圍過來了。
“今日累得你又是茶又是酒的遭陷,我實在過意不去,鵑娘便和遲將軍回家可好?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
見王妃也這麼說,馮鵑娘便動搖了。
遲逐風適時的伸手,握住了馮鵑孃的手,小心的牽著。
再次拜別,見兩人走了,柳凝酒這才放下心來。
轉頭看去,那群人任然不依不饒的留在宴上。
這倒確實,原本這群人來赴宴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恐怕自己和王爺剛回王府,便有許多雙眼睛盯著,覺得王爺權勢顯赫,又得聖眷,急著結交攀附。
且這女眷之中,也尚有許多未出閣的小姐,也不知是否和蘇芸汐一樣,存了什麼心思。
如若不是礙於禮數,須得出面應付一二,柳凝酒才不願見這群人。
本以為所幸今日也不是白來,還認了一個性情相投的姐妹,可惜這第一次見面,便讓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為自己擋刀。
柳凝酒嘆了口氣,眼下馮鵑娘走了,剩下的這群人可是每一個好東西。
眼見這宴席沒散,還得小心才是。
看了一眼日頭,這離去老夫人那兒陪膳實在還有一段時間,恐怕還得麻煩一會兒。
如此想著,柳凝酒便出了亭子,繞過一眾暗衛堵著的小橋,朝那花花綠綠的人群走去。
林行止轉身候著,一眾人也不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