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光和陳望海說,昨天晚上,張志高很生氣。
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作為他的兒子,張世光是看得出的。
陳望海點點頭,對於張志高的憤怒,他是能夠理解的。
昨天下午,整個大隊,只要還能動彈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就你們家不來。是搞特殊啊,還是對我這個大隊長有意見?
對於李大頭一家的頭鐵,其實有很多人不理解的。
就算這次幹活不算工分,你們不樂意。
也大可以像張世光這樣,來到這兒出工不出力啊。
這樣就算張志高不滿意。
但礙於自己兒子也是這樣,後面大機率也不會有事。
可這李大頭,偏偏選擇不來。
這李大頭平時看著也不傻啊,怎麼這回就昏了頭了?
如果陳望海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一定會說,這就是人性。
李大頭當然不傻。
如果傻,他們家就不會在大隊這麼混的開了。
之所以變化這麼大,無非就是不願意面對現實。
前面就有說了,當整個大隊都在節衣縮食,儲存糧食的時候。
就李大頭一家,天天一日三餐,還不帶是溼的。
在那段時間,住在他們家附近人,可遭老罪了。
當時李大頭是覺得,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怎麼會突然來一場旱災。
所以毫不在意自己成為那個另類。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天始終都不下雨。
李大頭一家就逐漸慌了。
這個時候,其實他們還有兩個選擇。
一是迅速改變先前的作風,能存多少糧食就存多少糧食。
二,繼續當這個另類,揮霍無度。
勇敢者可以直面自己的錯誤,做出正確的選擇。
可李大頭家不是。
無論是因為內心的脆弱,還是為了所謂的臉面。
都催使著他們當一個鴕鳥。
以為把頭縮排泥土裡就會沒事……
殊不知,這隻會愈發影響他們對事情的判斷。
正常情況下,李大頭家肯定不會缺席昨天下午的幹活的。
可偏偏他們就是缺席了。
現在,如果他們能及時反應過來,今天加倍努力幹活,那還好。
不然,張志高的怒火可不是說來笑的。
現在是1959年,可不像陳望海穿越前那樣,村幹部沒什麼權利。
在現在這時候,做個不恰當的比喻。
對於絕大多數,連縣城都沒去過的隊員而言,大隊長,就是他們頭頂上的天。
“管他們呢。”
“你爹又沒說一定要來。來不來,都是他們的選擇”陳望海笑著對張世光說道。
今天,陳大樁還是和昨天一樣,這會兒他已經下井了。
這時候的水井下,泥土溼潤的彷彿可以擰出水來。
也不知道是快挖到水脈了,還是今早的霧水。
大太陽下,大家一邊聊著天一邊幹活,很快就挖到了快二十米深了。
這時候,水井下已經逐漸滲出水來。
正常的水井,挖到這兒就已經差不多了。
後面,水會逐漸漫出來的。
可是經過之前的教訓,這回大家決定挖的再深一些。
揮汗如雨。
到中午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二十五米深了。
就差那麼一點兒,大家索性就先不回家吃飯了。
一直幹到兩點多。
這時候井底下的人,每揮一鏟子,都彷彿能聽見地下水在奔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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