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瞪一眼幾人，張若薇上前一把勾住林以凡胳膊，快步離開此地。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心，動了。
“還去哪兒？”
林以凡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找地兒把你……醃入味，然後……吃了你……”
引擎發出一聲更為低沉的咆哮，車頭一個猛轉，穩穩停在社會事務總署那莊嚴肅穆的大門口。
鎏金的牌子在陽光下閃瞎人眼。
張若薇率先推門下車，高跟鞋敲擊大理石臺階，清脆得像剛把冰魚摔案板上的脆響。
她回眸一笑，紅唇妖豔：
“還坐著裝雕塑？下來！新鮮熱乎的‘執照’，今天就給它辦了——扯證！結婚！”
嘩啦——！
林以凡碎裂！
“你送個證據，我就以身相許？”
“救命之恩，你當然要知恩圖報！”
“雖然你貌美如花，但我也是清清白白，我們是不是太快了？再說，我們需要了解……”
“領了證，姐姐什麼都讓你瞭解！”
咔——！
閃光燈一閃，結婚證到手，張若薇徹底藏不住，一個紅唇狠狠印在林以凡額頭。
“乖，回家等姐姐，今晚我們洞房花燭！”
說完，她把車鑰匙和一個地址密碼塞給林以凡，這就奔向街邊的計程車。
這一通操作行雲流水，宛如惡狗撲食，直接把林以凡幹懵。
好像顧客一口氣點了三十隻烤鴨，結果一個人炫完，連鴨架子都沒剩……
張若薇坐在計程車後背，眼睛都笑開花。
10億！
這個小本本可是10億！
以後自己又能過回大小姐的日子了，再也不用為銀行貸款，高利貸催收心煩啦！
林以凡按著小凡凡指引，找到所謂的“婚房”！
首都二環內市中心的頂級豪華公寓。
一開門，一股濃烈複雜的氣息，瞬間糊了林以凡一臉。
嚯！這味兒，直衝天靈蓋！
頂級沙龍香水的尾調，奮力掙扎，想蓋過一股濃郁的……隔夜外賣、微酸酒氣、還有混合著塵埃和某種可疑的、類似過期酸奶的味道。
映入眼簾的空間，全落地的景觀大窗，進口的磨砂皮沙發懶散地橫臥著，造型誇張的藝術吊燈如同一堆凝固的龍鬚糖絲，懸在頭頂。
只是……
這奢華就像頂級的黑松露，鑲在沒洗的泥巴盤子裡！
名貴的地毯上，東一塊西一塊，撒著紅酒漬、油點子，甚至是打翻的咖哩醬！
限量款的高跟鞋、絲襪、甚至內衣褲……像剛被食客隨手丟棄的殘渣，歪七扭八，躺在光可鑑人的黑曜石地板上。
拆了一半的奢侈品包裝盒、揉成一團的時裝雜誌、幾個空著的紅酒瓶和香檳杯隨意倒著，像炮火連天后剩下的彈殼。
奢華、時尚、名媛……這些光鮮亮麗的形容詞，此刻都被淹沒在一片由物質堆砌而成的、雜亂無章的戰後廢墟里。
精緻表象下，是一種近乎災難級的邋遢和懶散……
小凡凡立在一旁捂著額頭，斜瞄著林以凡，露出一個事後諸葛的表情。
“早和你說了，我不和她結婚，是有原因的！”
“這……我就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