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去後。
皇帝單獨留下了裴侍郎。
御書房內,檀香嫋嫋。皇帝執起茶盞,目光含笑地望向裴侍郎:“虎父無犬女,裴愛卿教了個好女兒啊。”
裴侍郎惶恐,“陛下過獎了。晚星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陛下和公主殿下的栽培,若無公主殿下兩年前所力排眾議而推出的女官考核制,晚星也沒有這個機會能夠站到陛下面前來。”
皇帝輕啜香茗,笑意更深,“好了,別謙虛了。所有人都知道,女官考核比男子入仕更加艱難,無論是名額還是考核難度,導致每年考核的女子也不過堪堪幾人。小裴愛卿能夠走到朕面前來,也實屬難得。這孩子,本就十分優秀。這自然離不開你作為父親的教導,裴愛卿就別謙虛了……”
說著還好笑說了句:“瞧瞧,這嘴角都快壓不住了,還跟朕裝模作樣呢。”
裴侍郎終於忍不住露出慈父笑容:“陛下如此抬愛,小女實在受之有愧。”
皇帝輕嘆了一口氣,“想來,很快這天下,也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向裴侍郎,“裴侍郎還記得當年,昭華才剛回宮不久時,裴愛卿對朕所說的那句話麼?”
裴侍郎神色一動,似乎回憶了一下。
他想起來了,但此時卻只能說:“臣年邁健忘,與陛下奏對之言甚多,實在記不清是哪一句了。”
皇帝知道這老狐狸裝,也不拆穿他,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當年你第一次見到昭華,便說朕這個女兒比起太子林燁要聰慧的多。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讓人信服的力量。朕說,可惜了是個女兒身。你說……不可惜,不可惜,男女各有所長,皆可成就一番事業。”
“你這雙眼睛,倒是毒得很。”他看著裴侍郎幽幽道。
裴侍郎擦了擦額前的冷汗,面上從容道:“\"那時公主尚在稚齡,臣也年輕氣盛,言語無狀,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不以為意,放下手中的茶盞。
“此次小裴愛卿去攜朕旨意前往西陵,定是輔佐於昭月身側。盛國之事結束,想來,小裴愛卿也可於仕途中更進一步。”
裴侍郎垂著頭,不敢接話。
“裴愛卿啊,令愛在朝中若要站穩腳跟,光靠你這個父親是不夠的……對了,朕聽說,裴愛卿老家就在靜安城,距離京城也不過半日車程吧?”皇帝忽然好奇一問。
裴侍郎點頭,“是的陛下。”
皇帝笑了笑,“朕就是忽然想起來了,看來,那個地方能出裴卿父女這樣的人才定是個風水寶地了……”
裴侍郎沉默片刻後,開口道:“臣的確是許久沒回去看過了,對家鄉也想念得緊。微臣懇請陛下一件事。”
他說著下跪叩首。
皇帝看著他,“哦?何事?”
裴侍郎:“待小女從西陵回來之後,還請陛下允許臣辭官回鄉。這些年來,老宅無人照管,祖墳久未祭掃……臣每思及此,夜不能寐。懇請陛下垂憐,允臣落葉歸根。”
皇帝盯著跪在地上的裴侍郎半晌,“哦?裴侍郎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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