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回殿下,奴家黃婉柔。”
黃婉柔再次向李煜恭敬的一個萬福。
“在殿下面前,奴家豈能自告姓名。”
“故……”
黃婉柔?
溫婉溫柔!
倒是和這美人十分相稱。
“黃姑娘,”
李煜收起心神,劍眉一蹙,認真地看著她,“你非要這樣與我說話嗎?本宮由始至終,都沒有你對門第之別如此之深。”
“而你……”
“卻如此妄自菲薄,自卑處事。”
“若我天下之才,都想黃姑娘這般深的門第之見,誰都不敢前來吳王府,為本宮效力。”
黃婉柔咬了咬下唇,抬眼對上李煜的目光:“殿下...奴家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您是皇子,當今吳王殿下,甚至有可能是未來大唐的九五至尊,而奴家是民,在這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的民...”
“這又如何?”
李煜心中暗自搖頭,看來這美人……
還是跨越不了根深蒂固的門第之見。
李煜接過她的話,認真且肅然說道:“本宮雖然貴為吳王,但首先本宮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的人。在你這兒,本宮才能卸下所有偽裝,做真實的自己。“
他語氣變得深沉:“你知道嗎?在宮中,本宮每日要面對無數政敵攻擊和權謀。金陵權貴討好本宮,為的是家族利益;大臣們諫言,為的是政治抱負。只有你,黃娘子,從不因本宮的身份而諂媚或畏懼,不僅人美心善,更性格堅韌不拔。“
黃姑娘聽出他話中的孤獨,心中不由一軟:“您...你身為吳王,也會有這般煩惱?”
李煜苦笑幾聲:“正因本宮是吳王,才更覺孤獨。本宮也是凡人,卻要裝作無所不能的神明。這種滋味...”
他搖搖頭,
忽然看到內堂敞開的大門後院之中,
有許多五顏六色的野花,在雨幕之中開的異常爭豔,
隨即指著後院野花,
“罷了,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你看你後院的野花?”
黃婉柔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一片五彩斑斕的野花在微風中搖曳。
“殿下,外面野花?”
她不禁莞爾一笑,如沐浴春風:“不過我院子裡那些是草藥,看似野花,實則各有妙用。”
“就像人一樣,”
李煜意味深長地說,“表面看來有高低貴賤,實則各有其價值和才華。門第出身,不過是世俗給人貼的標籤罷了。”
這句話觸動了黃婉柔的心絃。她猶豫片刻後問道:“殿下,你當真認為門第之別無關緊要?”
李煜微微額首目光灼灼:“婉柔,你熟讀醫書,可曾見過《黃帝內經》中說'君臣佐使'的用藥原則?”
黃婉柔點頭臻首,不假思索:“自然。君藥為主,臣藥為輔,佐使藥為引,各司其職,相輔相成。”
“正是如此。”
李煜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治國如治病,用人如用藥。一味藥的價值在於其療效,而非生長在懸崖還是沃土;一個人的價值在於其品德才能,而非出身高貴卑微。我大唐若要強盛,就當廣納賢才,不問出身。”
黃婉柔聽得入神,眼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這道理...奴家在治病時明白,卻從未想過能用在治國、處世之上。“
“你在救治病人時,可曾問過他們出身門第?”
李煜忽然反問。
“當然不曾。醫者眼中,病人就是病人。”
“不分貧窮貴賤!”
黃婉柔堅定不移的嚴肅說道。
“那為何至今對本宮有如此之深的隔閡?”
“本宮都沒有門第之見。”
“為何你卻如此之深?”
李煜劍眉一蹙,面龐上透著幾分肅然。
見黃婉柔有所觸動,他看了一眼一直在旁邊當吃瓜群眾的張承業。
張承業會意,開口說道:“黃娘子,我張承業之前不過是神武軍一名普通的步卒,殿下見我身手敏捷,將我提拔為神武軍統領。”
黃婉柔美眸波光粼粼,大為震撼,
李煜肅然說道:“黃娘子,本宮之所以提拔承業,除了看重承業的本領,更是看重承業的為人。”
“承業面對危險,勇於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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