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
春雨如絲,
趙匡胤剛剛將敗退汴梁的三萬淮南周軍安頓好,正欲回府,
卻被趙普伸手阻攔,“主公,不可。”
趙匡胤濃眉一揚,虎目之中,帶著一絲不解和怒意,“為何不可?”
連吃敗戰,
趙匡胤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考喪妣!
好不容易可以拖著身心俱疲的身體回府休息,
卻被趙普阻攔,
換作誰也有些怒意,
更何況還是已經顯露帝王頭角的趙匡胤。
“若主公想要活命,就聽我一言。”
趙匡胤見到趙普臉上滿是嚴峻,自知必有其因,
隨即緩和情緒,問道:“軍師可細說來?為何如此?”
“主公,在淮南壽州之戰,你接連大敗,損兵折將,十萬大周鐵騎,被唐軍打的只剩下不到三萬,大敗而歸。”
“你覺得…?”
趙普忽然嘆息一聲,仰望那灰濛濛的蒼穹:“陛下乃當世明主,心懷一統天下之雄心,你在壽州大敗,覺得陛下,會寬恕你嗎?”
趙匡胤臉色大變,目中有些許凌亂驚恐:“軍師這麼說,可是已經有良策,還請軍師救我趙匡胤。”
趙普回頭,目中複雜的望著趙匡胤,
倘若眼前這位趙大帥,有南唐六皇子李從嘉那般心機城府,
安有今日大敗之辱?
又何需他來出謀劃策?
良久,
趙普沉聲道:“主公,唯有一計可救主公於危難。”
“何計?請軍師速速說來。”
趙匡胤眉目大喜,急忙詢問,
“即刻進宮,向陛下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
趙匡胤凝眉思索片刻後,
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趙匡胤翻身上馬,正欲離開,又被趙普阻攔。
“主公,賀夫人可是與符皇后有所交情?”
“正是!”
“如此甚好。”
趙普滿意的點頭,
“主公,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即刻修書一封,給賀夫人,讓她帶些珍珠翡翠,進宮與符皇后見面,請求符皇后為你求情。”
“軍師考慮周到。那我現在就修書一封,命心腹回府,交由夫人。”
“主公英明!”
…………
春雨敲打著汴梁城的青瓦,
汴梁,皇宮。
紫宸殿外。
趙匡胤身上的盔甲已經被他丟棄在地上,雨水不斷的沖刷盔甲之上的血跡。
而他則是赤著上身跪在宮門前,荊條深深勒進後背的皮肉,
血水混著雨水在白玉階上蜿蜒成溪。
他每一根肌肉都繃得發痛,卻將頭顱叩得更低:“末將趙匡胤,喪師辱國,未能完成陛下千古霸業,有負聖恩,請陛下降罪!”
宮牆拐角處,
趙普的麈尾掃過車簾縫隙。
他望著主公背上被雨水泡發的傷口,露出一抹冷笑。
那荊條是他親手選的,特意用鹽水浸過,每一根倒刺都能刮下血肉。
混合趙匡胤的箭傷,
更是增加了幾分真實,
“糊塗!”
趙匡胤今晨在馬車裡還瞪著眼質問,“某家打了敗仗還要自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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