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滔天火光映照著洞庭湖面。皇甫繼勳率領的三百精兵已向郎州水寨發起佯攻,戰鼓聲與喊殺聲遠遠傳來。
李煜站在嶽州城頭,凝望著湖面上交錯的火光,拳頭不自覺握緊。
“殿下,水寨果然引出楚軍應戰。”張承業快步登城,指向水面,“探子回報,周保權已派八百水軍增援。”
李煜薄唇微勾:“皇甫繼勳做得不錯,引蛇出洞。”
楊嫣然立於李煜身側,月光勾勒出她清麗的輪廓:“從嘉,周保權狡猾,恐怕沒這麼容易上當。”
“我已命皇甫繼勳佯攻即退,不可硬碰硬。”李煜輕釦她的指尖,“放心,此戰我有萬全之策。”
張承業瞥見二人親暱,悄然退後幾步,輕咳一聲:“殿下,各路大軍已按計劃列隊,林將軍請示,可否即刻出發?”
李煜抬手指向湖心:“再等等,待皇甫繼勳撤退,楚軍鬆懈之時,我們再悄然渡湖。”
張承業領命而去,楊嫣然忽然拽住李煜衣袖:“水寨戰況有異,皇甫將軍似乎不打算撤退。”
李煜舉目望去,果然,湖面戰船不減反增,火光越發猛烈,分明不是佯攻之勢。
“奇怪,皇甫繼勳向來令行禁止。”李煜眉頭緊蹙,“難道楚軍援兵太多,他脫不了身?”
楊嫣然攥緊拳頭:“周保權若早有防備,皇甫將軍恐有危險。”
李煜果斷下令:“傳令各營,立刻渡湖!張承業、林仁贍按原計劃進攻,我親率中軍從鶴頸河突入,務必裡應外合,解救皇甫繼勳!”
夜色漸深,三十艘輕便戰筏靜悄悄划向鶴頸河。李煜身著輕甲,率領五百精兵,分乘戰筏。楊嫣然緊隨其後,一身黑衣,腰間別著匕首。
“前方五里便是鶴頸河入口。”楊嫣然低聲道,“周保權曾吹噓郎州固若金湯,卻從未提及鶴頸河防禦。”
李煜冷笑:“正是他的傲慢,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戰筏悄無聲息地滑入鶴頸河,兩岸樹影婆娑,不見一個守衛。河道果然如楊嫣然所言狹窄,戰筏只能單列前進。
“太安靜了。”楊嫣然揪住李煜衣袖,“應該安排哨兵巡邏才對。”
李煜拍拍她的手:“或許周保權確實疏忽了此處。”
前方戰筏突然停下,傳來壓低的聲音:“殿下,前面有攔截索!”
李煜挑眉:“看來周保權並非全無防備。”
楊嫣然攥緊他的手:“或許有內奸走漏訊息。”
“無妨,小小攔索,豈能阻我大軍?”李煜令士兵悄悄下水,用刀鋸斷鐵索。
剛切斷第一道鐵索,忽然兩岸火把齊明,數十支弓箭瞄準河中戰筏!
“有埋伏!”李煜面色驟變,拽過楊嫣然護在身後。
“哈哈哈!”岸上傳來熟悉的狂笑,周保權手持長刀,立於高處,“李從嘉,你中計了!這次看你如何逃!”
河中央的戰筏成了活靶子,箭雨傾瀉而下。士兵們急忙舉盾抵擋,有人不幸中箭落水。
“突圍!”李煜厲聲下令,親自執盾護住楊嫣然,同時命令戰筏向前衝擊。
楊嫣然手握匕首,雙眼死盯著岸上的周保權:“他早知我們要從鶴頸河進攻!”
“不僅如此。”李煜神情凝重,“恐怕皇甫繼勳也遇伏了。”
正欲突圍,前方水下忽然冒出幾排尖銳的木樁,戰筏被刺穿,士兵紛紛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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