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宗弼一路小心前行,走一步望三步,好不容易,總算是入了後宮所在。
進到後宮後,戚宗弼終於心安了不少,情不自禁加快了步子。
在途中攔下過幾名宮女,打聽是否曾見到陛下蹤跡,但宮女們全都形色慌張,只搖頭說未曾見過。
戚宗弼久久未得線索,不免急躁起來,同時也不忿這些人樹倒猢猻散的態度。拐過一條廊道,又正撞見有一名宮女匆匆走過,他連忙攔住:“誒!你!停下——”
那宮女聞聲回頭,見到戚宗弼模樣後不禁一愣。
戚宗弼趕緊走過去,發問:“可曾見到陛下?”
戚宗弼語氣不好,宮女不禁縮了縮脖子:“戚,戚相……你適才不是已經問過了麼,奴婢說陛下往養心殿去了……”
“養心殿——什麼?”戚宗弼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不對,“我什麼時候問過你……糟了!”
戚宗弼一拍額頭,轉身就朝養心殿疾奔而去,將宮女扔在了後面。
一路未得停歇跑到養心殿殿前,戚宗弼這年邁的身軀實在是跑不動了,不得不停下來,扶著門柱喘氣。
這時,他卻忽然聽到殿內隱約有說話聲傳來,戚宗弼下意識屏住呼吸。
“難道幾十年過去,仇就不是仇?恨就不是恨了?!你向我問憑什麼——我才該問你憑什麼!”
這聲音聽著耳熟,戚宗弼想了想才突然意識到,竟是和自己的聲音有七分相像!
“當年是你們陳氏苦苦哀求老師出山,也是老師力挽狂瀾救了你們陳氏的大閏!平江湖驅北羌!到頭來,卻落得一杯毒酒的下場……憑什麼?”
聽到這裡,戚宗弼的心驟然提了起來,這殿內的人是誰他豈能不知?正要推開門闖進去,卻又收回了手,戚宗弼躡手躡腳走到一邊,從窗縫處偷眼看去,將殿內景象收入眼中。
……
養心殿內,司空雁拔掉瓷瓶的塞口,就準備往陳勳嘴裡傾倒,只是陳勳哪會真就讓他倒進嘴裡?自然是死死咬著牙關,緊閉嘴唇,然後使勁轉著脖子。
司空雁屢試無果,也怕不小心將鳩酒灑出,僵持一會兒被激出怒意,狠狠掐住陳勳脖頸,不讓他亂動,就在這時——
“砰!”
殿門被一腳踹開,匆忙的腳步聲迅速靠近。
那龍榻邊的江公公扯著嗓子大喊:“捂住口鼻!捂住口鼻!有毒——”
“該死……”司空雁只是暗罵一句,卻沒有回頭。他手上加快速度,也沒心思再去擔心還會不會把鳩酒灑出,索性直接往陳勳嘴裡塞去。
就在此時,一隻大手從身後揮來——
“啪!”
瓷瓶脫手,司空雁眼睜睜看著它在半空中打旋,鳩酒灑得到處都是。
“孽畜!”怒罵聲響起,聲音很熟悉。
“啪!”又是一巴掌,這次扇在了司空雁臉上。
這一巴掌未留餘力,直接把司空雁抽到在地上,嘴角都裂開,滲出血絲來。
戚宗弼一邊捂住口鼻,一邊蹲下身子摸索司空雁懷內,又急又怒:“解藥在哪?!”
司空雁半邊臉頰腫起,他目光下移,看向戚宗弼:“怎麼哪兒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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