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鬆開了對蕭月的鉗制,動作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衣袍,彷彿剛才那個強吻她、禁錮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瀟灑地轉身,掀開車簾,身形一晃,便已下了馬車。
夜風微涼,吹起他墨色的髮絲與寬大的衣袂,在朦朧的月色下,竟有幾分謫仙般的出塵之姿。
若非知曉他那惡劣的本性,單看這皮囊,倒也真是賞心悅目。
蕭月正腹誹著。
下一瞬——
馬車外傳來玉兒和車伕隱約的詢問聲:“小姐?咱們的車怎麼停了?”
“無妨,繼續回家。”
“是。”
蕭月撫著自己微腫的唇,眼中怒火熊熊!南宮鈺!你給我等著!本小姐遲早把你毒成太監!
……
回到丞相府,蕭月剛進垂花門,便迎面撞上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氏。
李氏一見蕭月,便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喲,大小姐可算是回來了?這都什麼時辰了?在宮裡玩得樂不思蜀了吧?也是,畢竟是賞花宴,風光得很呢。”
那酸溜溜的語氣,隔著八百里都能聞到。
蕭月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派從容:“母親說笑了。女兒不過是奉旨入宮,哪敢耽擱。倒是可惜了妹妹,禁閉在身,錯過了這等盛會。”
她這話,精準地戳在了李氏的痛處!
李氏的臉色果然唰的一僵!
蕭柔被緊閉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就這麼當眾被蕭月給挑了出來。
“你!”
“蕭月!你這是什麼態度!跟長輩說話就這麼陰陽怪氣的嗎?”
“你找打!”
李氏被戳到痛處,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揚手便要發作——
“夠了!像什麼樣子!”
一道威嚴的男聲響起。
李氏的手僵在半空,看到蕭列沉著臉從月亮門後走來,只得不甘地放下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老爺。”
蕭列看都未看李氏一眼,目光落在蕭月身上,帶著幾分審視:“回來了就好。”
他頓了頓,語氣不容置喙:“蕭月,你出嫁的日子將近,這幾日便安心在府中待嫁,莫要再出門拋頭露面了。”
呵呵?
這是變相的禁足!
蕭月心中冷笑,面上卻平靜無波,直視著蕭列:“父親,女兒說過,那太子,女兒不嫁。”
“胡鬧!”蕭列臉色一沉,“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兒戲!由不得你!”
“哦?那之前怎麼不讓我嫁?”
蕭列,“……”
蕭月懟的人無話可說,轉身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簡直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氣死當事人了。
……
是夜。
李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氣。
她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蕭月,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一把火燒死你,一了百了!看你還怎麼得意!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