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頓了頓,繼續說道:
“如果父親實在不放心。那女兒覺得,為了丞相府的百年清譽,為了父親大人的錦繡前程……”
“女兒還是不去這勞什子祈福大會為好。”
“啪!”
蕭列再也忍不住,一掌重重拍在書案上!
“胡鬧!”
“此事豈是你說不去,便能不去的?聖上親口點的名,要你一同前往皇家別院!”
“你不去,是想抗旨不尊嗎?”
“還是想讓整個丞相府,都給你陪葬?”
蕭列指著蕭月,氣得手都有些發抖。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蕭月為何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以前,她在自己面前是隻懂低眉順眼的存在啊!
而現在……
蕭月微微歪了歪頭,神情竟有幾分天真無邪,“哦,不去還不行啊?這樣啊……哎,那女兒就只能去了。女兒也害怕啊,我怕去了那地方,到時候,真捅出什麼天大的簍子來,父親還得費心勞神地替我善後,多不划算。”
“我這個丞相府的嫡小姐當得可真難啊!哎……”
“哎!”
蕭月連連嘆息。
而後她好整以暇地看著蕭列,那眼神,看得蕭列心中一陣發虛。
這丫頭,是在拿捏他!
蕭列深吸一口氣。
他臉上的怒容,漸漸化為一絲僵硬的無奈。
蕭列的聲音,不自覺地放緩了些,甚至帶上了一絲討好。
“月兒……為父知道,以前……是為父對你多有疏忽……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參加完這次祈福大會,以後……以後為父定會好好補償你!”
蕭月靜靜地看著他,眸底深處,譏誚之色更濃。
補償?
她才不稀罕!
她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既然父親大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女兒自然遵命。”
“遵命”二字,她說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弄,又把蕭列給氣得不輕。
蕭列現在後悔極了。
根本就不該把人請來他這,讓他自取其辱!
空氣安靜極了。
見蕭列不再言語,蕭月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姿態優雅從容。
“時辰不早了,女兒也該回去歇息,為明日的祈福大會養精蓄銳了。”
“父親大人,也早些歇息吧。”
她隨意地福了福身,便再不看蕭列一眼,轉身便走。
下一秒。
砰!
書房的門被“輕輕”帶上。
蕭列見蕭月這副模樣,眉頭微蹙,心中暗歎一聲,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畢竟,如今的蕭月,早已不是從前那個任他拿捏的怯懦嫡女了。
他頹然跌坐回太師椅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口中不住地念叨著:
“孽女!孽女啊!”
……
與此同時。
禁閉室內。
李氏正坐在蕭柔的床邊,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
燭光下,李氏的臉上帶著幾分急切和期盼。
李氏壓低了聲音,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柔兒,明日便是祈福大會了,你可要好好準備,萬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若能在此次大會上大放異彩,博得太后母親母親或是皇上的歡心……那麼你和太子殿下之事也就能順理成章了!”
“等你做了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你便能掌控一切,而且那些曾經欺辱過你的人,你弄死他們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我們母女,也能重新揚眉吐氣!一切……都會回到從前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