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志清頓了頓,等大家安靜下來,接著講道,“你們可能還不適應軍官給手下鞠躬的感覺,我想說的是,在我們‘清字營’,這種感覺以後將會變成一種習慣。但凡是加入我們‘清字營’的人,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異姓兄弟,誰要是敢自恃身份欺負兄弟,我喬志清第一個不饒他。”
眾民夫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動,全都含著淚高聲吶喊著,“好,好,好。”
喬志清滿意的點點頭,讓馬荀帶人抬了一箱銀子上來,當著眾民夫的面開啟。
眾人皆是錯愕的表情看著喬志清。
喬志清笑著說道,“我知道大家裡面有很多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所以我決定提前發給大家一個月的響錢,大家拿了餉銀回家安頓一下,明日一早便在這裡集合,我們正式開始軍事操練。”
“喬大人英明,喬大人英明。”
不知道誰在人群裡喊了一句,眾人便跟著都高喊了起來。
喬志清笑著擺了擺手,讓馬荀按照花名冊上的人名,挨個點名發下銀子。
這時王樹茂有些顧慮的跟喬志清諫言道,“東家,這些銀子都是兄弟們用性命搶來了,你就不怕這些人拿了銀子明天不來了嗎?”
喬志清自信一笑,跟王樹茂打賭道,“王大哥,我們來打個賭,要是明天這些民夫少來一人,你便能隨意喝一個月的酒,要是他們都來了,一個都不少,你便戒酒一個月,這樣如何?”
“成交,東家可不能反悔?”
王樹茂傻呵呵的笑了一聲,為了喝酒的事,喬志清一路上可沒少提醒過他。
“當然不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喬志清自信的聳了聳肩膀,沒有人比喬志清更明白當兵的人需要什麼,一個是軍餉,但比軍餉更讓人舒服的就是尊嚴。
等民夫們領完餉銀都散了去,喬志清和王樹茂,馬荀三人連夜制定出‘清字營’的人員編制,操練章程,和軍規軍紀。
喬志清並沒有遵循湘軍的舊制,而是結合現代陸軍“三三制”原則進行了一些改動。
“清字營”分四級,營、哨、聯隊、隊。設營長一名,副營長兩名。營下分四哨,每哨設哨長一名,副哨長一名。哨下分三聯隊,每聯隊設聯隊長一名,副聯隊長一名。聯隊下分三隊,每隊設隊長一名,副隊長一名,兵勇十人。
操練章程完全按照現代步兵的方法進行,先進行隊形操練,再進行戰術戰法和體能操練。
軍規軍紀整理出五條,燒殺搶掠者斬,****婦女者斬,臨陣退縮者斬,違抗軍令者斬,私吞戰利者斬。
三人商議完畢後,各自回了帳篷抓緊時間小憩了一會,喬志清獨自一人睡在床上,右眼皮直跳,輾轉反側就是不得入睡。忽然想起原來一天都沒有見到晏玉婷的面,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在忙些什麼,竟沒有過來糾纏自己。
天色將明,喬志清突然胸口一緊,暗叫一聲,“糟糕,出事了。”一個鯉魚打挺就站起身來,披上衣服就朝教堂的二樓奔去,到了晏玉婷的房門口,不假思索的便推門而入。
“啊,有賊。”
房間裡傳來了一聲驚呼,喬志清急忙上床堵住了她的嘴巴。
“噓,別喊,是我。”
喬志清小聲安慰著床上的女子,並掏出胸前的洋火點燃房裡的煤油燈。
在煤油燈的照射下,喬志清這才看清楚,床上躺著的正是自己惦記的晏玉婷,只見她呆愣的坐著,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恢復過來。
“喬大哥,你幹什麼呢?深更半夜的差點嚇死我了。”
晏玉婷嘟囔著小嘴抱怨了一聲,不知道是羞澀還是生氣,小臉漲的通紅。
“沒事了,一天沒有見到你,我還以為你走丟了。”
喬志清鬆了口氣,背對著晏玉婷在床邊上坐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許是自己壓力太大,過於焦慮了。
“喬大哥,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晏玉婷聽喬志清這麼一說,心裡便似蜜一樣的甜,臉上更是樂開了花,躲在被窩裡咯咯直笑。
“哦,對了,你李姐姐呢,怎麼沒見她和你住在一起?”
喬志清忽然記起這是在李薇兒的房間。
晏玉婷愣了下神,回想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中午的時候李姐姐就出門去了,說是要到街上買些筆墨紙張教我作畫,我一直等到晚上都沒有見她,自己一個人就先睡過去了。”
喬志清心裡咯噔一下,暗叫幾聲,“壞了,壞了,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