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志清對著眾人輕笑一聲,為了避免袁榆生出醜,連忙對眾人吩咐。
袁榆生的嘴角早已掛滿了口水,猛然緩過神來,匆忙的用袖子抹了一把。
曾紀靜看著他沒出息的模樣,杏眼微嗔了下,轉過頭便不再理他,拉著妹妹的手就出了門去。
潘巧玉嘟囔個小嘴對著喬志清依依不捨的道別後,喬志清便在官道上喚了兩輛馬車,袁榆生與曾紀靜一輛,喬志清與曾紀芸一輛。
回了府衙後,眾人下了馬車,喬志清從懷裡摸出一兩的銀子給車伕做了賞錢,車伕高興的連連作揖道謝。
“喬大哥,這些車伕是哪家的僕人?怎麼誰想搭乘都可以?”
袁榆生滿臉的好奇,一路走來可見到不少裝飾相同的馬車,後面還用鐵皮做了牌號,只要有人招手便能隨便乘坐。
喬志清邊領著眾人進門,邊解釋道,“這個叫出租馬車,是在街上靠載客出行為生,按照路程的長短收費。他們不是哪家的僕人,是給自己工作的。只要是條件合格,在官府上了牌照就能上街載客營生。”
“這倒是個新鮮事,以前可不是誰都能坐得起馬車。”
袁榆生滿臉的優越感,悶聲感慨了一番。
一行人剛進了喬志清的小院,便見晏玉婷在書房外探頭探腦的張望。一見到喬志清和曾紀芸親密相伴的進門,臉色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玉婷,過來給你介紹幾個貴客。”
喬志清知道她又犯了醋意,無奈的笑著揮手喚了一聲。
晏玉婷垂著頭慢吞吞的走了過去,輕咬著嘴唇,似乎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不用介紹了,我知道她們是誰,喬大哥,這是鎮江發來的訊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晏玉婷走到喬志清的跟前,對著他輕語了一句,從懷裡摸出信紙遞給了喬志清,悶悶不樂的擦過喬志清走出了院子。
喬志清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搖了搖頭沒有管她,還是陪著三人進了客堂。
堂中的紅木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蘇州的美味,幾人按主客順序坐好後,曾紀芸偷笑著看著喬志清,小手從桌子底下伸過去,在喬志清的腿上輕擰了下。
“剛才的那個姐姐是不是喜歡你?”
曾紀芸伏在喬志清的耳邊輕語了下。
喬志清苦笑一聲,點頭預設。
“那你剛才怎麼不去追人家?在你娶我過門之前,我是不會怪你的。”
曾紀芸露出了她那孩子的笑容,言語中滿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到底是曾國藩的女兒。
“不用了,我們吃飯吧,今晚你便隨你姐夫回長沙。我怕你離家久了,你父親會生氣的。”
喬志清低聲吩咐了一句,他已經讓人把十萬兩的白銀在袁榆生的貨船上裝好,今晚便能揚帆起航。
“我不要走,我要留在這裡陪你。喬大哥,不要趕我走好嗎?”
曾紀芸一聽就粉額緊蹙了起來,一臉哀求的看著喬志清。
“紀芸,你喬大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還是先回家吧。要是讓父親知道了,可不會輕饒了你。”
曾紀靜在一旁看著妹妹的小孩性子,忍不住勸說了兩句。
曾紀芸抿著小嘴愁苦的垂下了頭,不一會便簌簌的抹起了眼淚,放下碗筷便跑進了偏房裡抽泣了起來。
曾紀靜不好意思的衝喬志清苦笑了下,起身跟著進了偏房,安慰起這個性子柔弱的妹妹。
“喬大哥,我們喝酒,別管這些娘們,一天就知道哭個不停。”
袁榆生舉杯就滿飲了下去,想起那十萬兩銀子,心中還是激動的靜不下來。
喬志清苦笑一聲,端起酒杯陪了一杯,飯菜也吃的毫無味道。
夜深後,曾紀芸還是滿眼漲紅的隨姐姐上了貨船,上次一別,她就是在岸上這樣呆呆的看著乘船遠行的喬志清,這次的短暫相聚,沒想到卻是她上了貨船將要遠走。
“喬大哥,我跟你說過,你若不娶,我便不嫁。”
船帆升上後,曾紀芸終於又忍不住言語哽咽的衝喬志清大喊了一句。
喬志清在岸上衝她靜靜的揮手告別,腦中裝的卻是鎮江的軍情。
洪仁玕到底還是放不下這十幾萬的騎兵,竟親自率三萬精兵來解鎮江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