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珠咬了咬嘴唇,裝著膽子小心的睜開眼睛,樣子十分的可愛。
延安城中空無一人,王世傑按照林美珠的指點,很快的找到了府衙,按照喬志遠交代的路線,在後院找到了地窖的入口,黃土高原的人總喜歡在自家的院子裡挖設地窖儲存東西,因為黃土的直立性,所以地窖既結實又耐用,而且便於隱藏。喬志遠就是城破之前派人把糧食全部轉運到了這裡,足足有兩千擔之多,所幸的是回軍並沒有發現這裡。
眾騎兵全部下馬步行,每匹馬馱了兩袋糧食,忙活了一晚終於把糧食運回了安塞縣,等回軍發現了過來,王世傑早就帶隊返回了城內。
喬志遠看著王世傑帶回來這麼多的糧食,不禁樂的合不攏嘴,連忙請王世傑和眾將士回了縣衙休息,並修書一封,飛鴿傳給了喬志清,把安塞縣的詳細情況跟喬志清彙報了一遍,他對弟弟派來的這個將領實在是太滿意了。
跟王世傑回來的還有在延安府被救的女人們,因為過度的疲勞,一進城門後便有女人倒了下去,喬志遠急忙安排了人把她們送到了難民營裡,每人灌了碗熱湯便都昏睡了過去。
林美珠跟著這群女人,蜷縮著躺在了地上,想起以後無依無靠的生活,心中像是被刀扎一樣,又不覺簌簌的落下淚來,翻來覆去的眯愣了一會,腦子裡想起昨晚那個俊朗的將軍來,便立即起身拍了拍土,去了縣衙門尋王世傑去了。
王世傑睡的迷迷糊糊的功夫,只感覺有人上了自己的床。
“大膽!”
王世傑睜眼一看,竟然是個女人,連忙就起身把她推開。
他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這才發現原來是林美珠在身邊搗亂。
“軍爺息怒,軍爺息怒。”
林美珠被王世傑狠狠的推開,以為是他生氣,慌忙間又羞又急,嚇的大哭了起來。
王世傑在床邊站好,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傻丫頭,不解的問道,“美珠,你這是做什麼呢,是誰讓你進來的?”
林美珠看他語氣變的溫柔起來,紅著臉長長抽泣了一聲,哽咽著回道,“是我主動來找軍爺的,我跟喬大人說你昨晚救了我的性命,我要跟你說聲謝謝,他就讓我進了你的屋子。軍爺,就讓我伺候你吧。除了你,我在這裡誰也不認識,不要趕我走好嗎?”
“這個喬大人,怎麼也不阻攔著點,這小丫頭也太能胡鬧了。”王世傑在心裡抱怨了下,看著林美珠頓時不知所措起來,結巴的回道,“你過來就過來,上床做什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林美珠一聽小臉更加的通紅,差點羞的鑽到牆縫裡,小聲的回了一句,“我以前聽小丫鬟講,只要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就能懷孕,要是我給軍爺生了娃,軍爺就捨不得讓我走了。”
王世傑聽完噗嗤笑了出來,掐著林美珠的臉蛋故意嚇道,“你想留就留下吧,不過以後不準再幹這種傻事,就在我身邊端茶倒水就可以了。我昨晚也是忘了跟喬大人交代了,偏偏把你個笨蛋給忘記了。”
林美珠一聽王世傑同意自己留在他身邊,激動的破涕為笑,抹著小鼻子笑著回道,“多謝將軍,只要能留下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王世傑苦笑了一下,不知怎麼心裡卻是暖洋洋的,林美珠與他四目相對,也是滿臉的柔情似水。
“王師長,不好了,回軍開始攻城了。”
一個報告聲打破了屋內的春意,王世傑攥了攥拳頭,帶起貝雷帽衝林美珠壞笑了一下,就朝外走去。
回軍本來在城外等待大隊的兵馬集結,但是王世傑在延安城外屠殺一個營的回軍傳開以後,立即就像是把天捅開一個窟窿,圍在城外的回軍發瘋一般,三萬多人擁擠在南城外,毫無組織的衝向城門。
守在南門的五百清字軍結好隊形居高臨下,舉槍便射。
“砰,砰,砰”
一排排的槍聲在黃土高原上第一次發出咆哮,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收割著回軍的屍體。
回軍第一波攻城的一千多人,短短几分鐘便都倒在了一千米開外的地方。
回軍哪裡見過這般的打法,所有的營隊都呆愣在了原地不敢再朝前衝進。
城牆上搬運石頭軍械的百姓見此情況,連連高呼了起來,心裡終於都鬆了口氣,對服裝怪異的清字軍一時間信任度大增,嘴裡全都高呼著,“清字軍威武,清字軍威武。”
“回軍們一看這個樣子,全都惱羞成怒,也顧不得槍陣,再次密集的朝城門衝去。清字軍在城牆兩邊分開,交叉火力密集射擊,由於城下地勢平坦,毫無躲避的掩體,回軍再一次像是菜瓜一樣被槍彈打成爛泥,又在同夥的屍體上倒下上千的人馬。
回兵門全都氣的暴跳如雷,又是無可奈何,再怎麼禱告真主,也衝不進城門一千米以內,只能像猴子一樣,對著城牆上的清字軍齜牙咧嘴的嘶吼著。
“這群漢人統統找死,老子要是拿下安塞城,非把這群漢人的腦袋割下來餵狗吃了。”
一個將領模樣的回兵對著城池上的百姓大罵了一聲,召集了幾個營的將領開起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