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武魂城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曳。
千道流站在千仞雪的房門外，銀白的長髮在壁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他輕輕叩響房門，聲音低沉而溫和：“雪兒，睡了嗎？”
房門很快被開啟，千仞雪穿著睡裙，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臉上還帶著些許倦意。
“爺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她揉了揉眼睛，側身讓千道流進入房間。
千道流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深邃的輪廓。
“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來看看你。”他溫和地笑了笑，“最近和謝修相處得開心嗎？”
提到謝修，千仞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跳上床，抱著膝蓋坐在千道流對面。
“很開心！謝修爺爺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但其實特別溫柔。”她的聲音輕快，“前幾天我因為修煉遇到瓶頸而沮喪，他還特意帶我去看了落日森林的螢火蟲。”
“螢火蟲？”千道流微微挑眉，這可不像是那個冷酷的謝修會做的事。
“嗯！”千仞雪用力點頭，“謝修爺爺說，修煉就像螢火蟲發光，需要時間積累能量，不能急於求成，他還說......”
她頓了頓，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他說我就像最亮的那隻螢火蟲，終有一天會照亮整片夜空。”
千道流注視著孫女發光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未見過千仞雪如此放鬆快樂的樣子，謝修確實給了她許多他無法給予的關懷。
“而且......”千仞雪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著幾分羞澀，“自從謝修爺爺來了以後，媽媽......比比東對我的態度也好多了，上週她還帶我去看了武魂城新開的花展，教我認各種花卉的名字。”
千道流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擊，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比比東確實變了不少。”他若有所思地說，“看來謝修的到來改變了很多事情。”
“是啊！”千仞雪興奮地說，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不過......最近謝修爺爺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千道流的心猛地一跳，這正是他想引導的話題。
“哦？怎麼不一樣了？”
千仞雪咬著下唇，似乎在斟酌詞句。
“他......有時候會突然走神，眼睛變成野獸一樣的豎瞳，還有......”她不安地絞著手指，“我總覺得他周圍有股奇怪的能量，像是......血的味道。”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千道流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迂迴，“雪兒，你知道謝修最近在做什麼嗎？那些熊人族的改造......”
“我知道。”千仞雪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冷靜，與她的年齡不符，“爺爺，您今晚來，其實是想問這個吧？”
千道流沒有否認，只是靜靜地看著孫女。
月光下，千仞雪的臉龐顯得格外成熟，那雙金色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人心。
“謝修爺爺他......”千仞雪猶豫了一下，“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正在被某種力量影響，我......我知道一些事情，但不是很完整。”
千道流向前傾身，聲音變得認真：“什麼事情，雪兒？”
千仞雪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額頭的火焰紋章，那裡正散發著微弱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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