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千仞雪有些驚訝，“我只是個過客。”
“不，孩子。”仲爾站起身，骨杖輕輕點地，“你額頭的印記說明了一切，那是熔爐之神的標誌，而熔爐之神與雷霆之神......”
他沒有說完，但千仞雪明白他的意思。
奧恩與沃利貝爾是兄弟，而她，繼承了奧恩的部分力量。
“來吧，”仲爾向她伸出手，“部落的孩子們都很好奇，想見見你。”
千仞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合上書本站起身。
當她跟隨仲爾走出冰屋時，眼前的景象讓她怔住了。
部落中央的空地上，巨大的篝火已經點燃，火焰竄起數米高，照亮了整個峽谷。
三四百名部落成員圍坐在火堆周圍，有老人，壯年戰士，還有許多孩子。
他們穿著厚重的獸皮，在火光下坐著。
最引人注目的是篝火旁豎立的一座冰雕。
冰雕的面孔很像謝修。
“那是......”
“我們每年都會雕刻新的冰像，”仲爾解釋道，“今年的是根據狂雷大人最新的形象製作的，雖然我們從未離開極北之地，但透過信仰之力的聯絡，我們能感知到他的變化。”
千仞雪走近冰雕，驚訝地發現雕像的眼睛部分鑲嵌著兩顆紅色的寶石，在火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就像謝修那雙猩紅的豎瞳。
“我們稱這雙眼睛為狂雷之眼。”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冰雕上的眼睛是用極地深處開採的血晶製成的。”
千仞雪轉身，看到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女孩站在她身後。
女孩有著與極北之地居民不符的銀白色頭髮，眼睛是罕見的冰藍色，懷裡抱著一隻毛茸茸的雪狐。
“我是莉亞，”女孩大方地自我介紹，“仲爾爺爺的孫女。”
“你好，莉亞。”千仞雪蹲下身，與女孩平視，“我是千仞雪。”
“我知道。”莉亞歪著頭看她，“爺爺和我說過啦。”
“莉亞是我們部落最有天賦的孩子。”仲爾走過來，慈愛地摸了摸孫女的頭，“她能讀懂《原初之章》的大部分內容，所以，在我死後，她將是下一任祭司。”
“真的嗎？”千仞雪驚訝地看著小女孩，“那你能告訴我這本書裡寫了什麼嗎？”
莉亞點點頭，但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但不是在這裡，有些內容......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
她壓低聲音，“尤其是關於雷霆之神和血祭的部分。”
千仞雪理解地點頭。
這時，鼓聲突然變得急促，部落的人們開始圍著篝火跳起一種奇特的舞蹈。
他們的動作模仿著各種魂獸，時而如熊般威武，時而如狼般敏捷。
“這是祭祀之舞，”仲爾解釋道，“用來向狂雷大人傳達我們的信仰。”
千仞雪注意到，每當舞者們做出熊的動作時，篝火的火焰就會奇異地扭動，彷彿在回應他們。
“你很想他，對嗎？”莉亞突然問道。
千仞雪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