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抱在懷裡的錢袋子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她也顧不上痛,趕緊在山道上摸索起來。
沒一會,她找到了錢袋子,正準備撿起來,一隻大腳突然踩住她的手背,狠狠碾壓。
她頓時痛得慘叫:“啊,你是誰啊,想幹什麼?”
這個地方位於兩個村莊中間,周圍又有山林和崖壁,縱然叫得再大聲,聲音也傳不遠。
瞬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抬眼看向頭頂的人。
只見那人穿著灰色麻衣,腳下的鞋子破了個洞,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看不清楚長相。
“你,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想搶劫?”
“呵呵,你可真是蠢啊,月黑風高,深山老林,我不搶劫,難道跟你談風月嗎?”
來人的聲音被刻意壓低,顯得尤其低沉狠厲。
周氏嚇得臉色蒼白,死死拽著錢袋子。
“你,你休想!這錢是我賣女兒的錢,我還得給兒子娶媳婦造房子,你不能搶!”
“蠢女人,勞資搶劫還要問你同不同意?”
話說完,狠狠一腳踹在她肩膀上,撿起地上的錢袋子。
“別怪我,怪就怪你得罪了楚蕭,我是來替他報仇的。”
周氏被踹出兩米開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什麼,你是楚蕭派來的?”
“他那個騙子,騙走我的女兒,還想搶回銀子,那個臭煙鬼,我就不該信他……”
然而下一秒,一抹寒芒掠過虛空,擦著張梁的大腿而過。
張梁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摔倒在地。
楚蕭從林子裡走出來,單手提著弓弩,單手撿起掉落在地的錢袋子,扯下他臉上的面紗。
當看清他的長相,還是驚了下。
“張梁,居然是你!”
“張梁?”
周氏也滿臉是血地衝上來,狠狠踹了他幾腳。
“怎麼是你這個潑皮?還說你是楚蕭派來的,你這個混賬東西,我踹死你,踹死你……”
楚蕭嫌棄地白了周氏一眼。
剛才不是還罵他來著,現在就罵張梁了?
不過他也懶得計較,扭頭看向張梁,有些不解。
“張梁,你為什麼事事跟我作對?”
張梁跌坐在地上,不僅不怕反而冷笑:
“楚蕭,你害我家娘子流產,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
楚蕭傻眼了。
張梁的媳婦流產跟他有什麼關係,神經病吧?
但是想著,他又明白了。
張梁父母雙亡,家裡的媳婦又常年生病,所以日子過得很苦。
原本趙家兄弟在的時候,張梁還能跟著進城混些吃喝,但自從他把趙氏兄弟打殘,張家日子就更難過了。
而且前段時間他家娘子因為營養不良而流產,張梁便將所有不幸歸咎到他身上。
尤其他家最近準備搞製造坊,帶村裡不少婦女掙錢,偏偏張家媳婦沒法參加,這就致使張梁徹底眼紅。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總有一種紅眼病,見不得別人過得好。
就像那條震驚國內外的新聞——
隔壁老太婆因為嫉妒鄰居家的孫子比自己孫子聰明,就把鄰居家的孩子殺掉扔進糞缸的新聞。
人性的惡就是這麼沒有理由。
“張梁,你要有什麼困難,大可以當面跟我說,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何必在背後搞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