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妮呆了呆,應道:“是,公子稍候。”
白妮急急奔去,慶忌又對夷薇道:“茶先涼著,等我回來再喝。你去前庭,告訴梁虎子、冬苟、英淘,速速點齊本陣兵馬,隨本公子出城圍獵。”
夷薇聞言,忙也棄了小扇,匆匆向前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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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雨其蒙,楊柳依依。心之憂矣,維其傷矣。如川之流,綿綿翼翼。風雨如晦,維天之命。其泣皇皇,悠悠我心。兕觥其觩,不可方思。春日載陽……”。
“錚”地一聲,最後一句“與子偕行”還未唱出,琴絃忽地繃斷,任若惜呆了呆,拂袖而起,淡淡說道:“啟程!”
出漆城向東北,任若惜的百餘輛車子緩緩而行,眾家將前後環侍,有數十名武士分別走在前左右三方兩箭之地處,以防有人埋伏。由於兵甲武器已經交付,現在車輛上只有錢物財帛,料想危險已經減輕,所以家將們的神色還是比較輕鬆的,只有任若惜騎馬走在中間,時時回顧觀望,眉頭微微蹙著,看不出一點交付了重任後的輕鬆愉悅。
任冰月時時窺探著姐姐的表情,側身對青羽低語道:“青羽,我看姐姐好似不太開心呢,是不是我昨夜又做了甚麼惹她不開心的事啦?”
青羽到底長她幾歲,比這豆蔻年華十三妙齡的少女懂了一些男女情事,她微微一笑,對任冰月低聲說:“小姐噤聲,可別給大小姐聽到了又要惱你,大小姐是不開心,不過卻與你無關呢。”
“咦?”任冰月張大雙眼,傻兮兮地道:“這可奇了,任府上下也只有我惹了她時,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她才會生悶氣,旁人還有哪個能叫她這般悶悶不樂的?你快告訴我,我替姐姐出氣去。”
青羽“咭”地一笑,拿這個愣頭青小姐也有些無奈。就在這時,右翼探路的武士打馬如飛趕了回來,他馳到任若惜身旁,抱拳稟道:“大小姐,前方里許發現數百甲士,沿河而下,與我等並肩同行。”
任若惜一驚,急問道:“可曾探明是什麼人?”
那武士臉色掠過一絲古怪的神色:“卑下靠近看過,他們是……慶忌公子的人馬。”
“嗯?”
任若惜神色一動,纖掌在馬背上輕輕一按,騰身而起,雙足輕巧地站到了馬背上,手搭涼蓬向前方觀望片刻,再落後馬背上時已是雙眉彎彎,有如弦月.
她用鞭子在馬股上輕輕一抽,偏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道:“無須理他,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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