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孫搖光陡然被男人壓住,驚慌之下不管不顧地只是掙扎,慶忌一手掩住她的嘴,一手裹緊她的腰,身子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叔孫搖光的身體結實有力,幼嫩光滑,腰腿極有力道,在他身下挺腰縱躍就象一條剛出水的魚兒,慶忌的身子險些被這野馬般的女孩給顛下來。
“小姐,小姐,有什麼事嗎?”臥房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緊接著障子門竟被微微拉開一些。叔孫搖光一下子停止了掙扎,她掙的青絲凌亂。滿臉暈紅,鼻息咻咻直喘,看來沒少消耗氣力。慶忌冷冷地盯著她,手從她的嘴上一寸一寸地滑到了她地咽喉,一隻手便把她的頸子握在手裡。
叔孫搖光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由一寒。她毫不懷疑,如果現在敢說出半個他不想聽到的字,她的頸子一定會被慶忌硬生生擰斷。她嚥了口唾沫。慢慢說道:“沒……甚麼事,我要睡了。你退下!”
“是!”門口的侍女答應一聲,障子門再度拉上。
兩個人就這樣一上一下,一動不動。慶忌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沒有,只把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她,叔孫搖光愈加害怕,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著慶忌,道歉、討饒、保證、軟弱,很難想象一雙眸子在短短地時間內能表現出這麼多的情感和含意。
慶忌還是不理她。叔孫搖光嚥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小聲道:“放我……起來好不好?我……我保證,這次再也不使詐了,真的不使詐了。”
“就……這樣……談,我……很安全……”
慶忌咬牙說出一句話,立即絲地吸了口氣,又不說話了。
叔孫搖光乾笑道:“可我……我覺得不安全呀……”
慶忌沒有說話,只把抱緊她腰肢地手臂又恨恨地緊了緊。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叔孫搖光突然明白了。那一腳對他並非全無傷害,只是他強行隱忍到現在而已。想到這裡叔孫搖光心裡一陣恐懼:“天吶,我那一腳不會真的踢壞了他?千萬不要,否則……我就完蛋了,他肯放我活命才怪……”叔孫搖光眼中終於露出了真正地恐懼。
慶忌萬萬沒想到,這個身嬌肉貴的貴族小姐居然也是會武的,而且身手如此矯健。其實這個時代的女性少有弱不禁風的,就連建屋築樓、水利河工,女人都要同男人一樣出工勞役的。有些諸侯國更是連女子都要上戰場、戌邊疆。而且當時官吏沒有文武的區別,大夫們都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文武之道並重,所以富貴人家的小姐,儘管錦衣玉食,也絕不會只習詩書禮儀,大多都要習練騎射武藝。
這些繼承了慶忌全部記憶的他本來是知道地,但是主導他思維地畢竟是來自21世紀的那個席斌,所以他下意識地把對方想象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以致被她的表象迷惑,吃了一個大虧。被那一腳踢的直到此時才能正常呼吸。。
她一腳踢來時,慶忌雖在大意之中,還是閃了一下身子的,這一腳並未踢實,只是要害處被她的大腳趾蹭了一下,但那極柔弱地所在,便是這一下也受不了,趴在那兒半天都不能動彈。慶忌不動,叔孫搖光袒胸露腹地被他壓在身下更不敢掙扎,注意力轉移了方向,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何等暖昧。
一個年青力壯地男子正趴在她近乎全裸的身上,一種難言的奇妙感覺突然從她心底裡滋生如來,心頭不爭氣地急跳著,胸、腹、大腿處處都有酥麻發癢的感覺,想撓又不敢動,一張俏臉便悄悄爬上幾絲紅暈,緊接著迅速蔓延開來,越來越紅,最後面紅耳赤,好像五月天的紅太陽似的,由於抑制不住激烈的心跳,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高聳的胸脯很可觀地起伏著。
慶忌的臉色終於緩和過來,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恨恨地看著身下的女人,叔孫搖光討好地笑,訥訥地說:“我……我們坐起來談好不好?我保證……不逃跑,不反擊,乖乖地聽你說話。”
慶忌哼道:“不必了,就這樣談,很好!”
叔孫搖光又氣又羞,無奈地道:“你……你到底要談什麼?深夜潛進我的居處,你到底有甚麼用意?”
慶忌沉著臉道:“這話你不該問我,應該問令尊大人。”
“我父親?”叔孫搖光吃驚地張大了眼睛:“我……我父親怎麼了?”
慶忌看了她半晌,在從她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知道因果的神情,慶忌料想這種事叔孫玉也不會說給女兒聽,才道:“今日自魯膾居返回雅苑時。慶忌被人埋伏行刺,這件事搖光小姐聽說了嗎?”
“什麼?”叔孫搖光大吃一驚,隨即一臉恍然,訝聲道:“難道……難道是我父親派去的刺客?”
“雖不中,亦不遠矣。據我所知,刺客是孟孫氏派去的。但是你不要告訴,令尊大人不是孟孫氏地同謀?”
叔孫搖光想要反駁,但是仔細一想三桓之間的關係。只好虛弱地辯解道:“可……可冤有頭,債有主。你……你怎麼也應該找上孟孫氏才對呀,為什麼要潛入我家,難道……難道你想對我父親不利麼?”
慶忌冷冷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孟孫氏乾的好事,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可是做為他的同謀,我也要讓你父親知道。不要以為這裡是魯國。就可以對我慶忌為所欲為。今天的事,只發生這一次就夠了,如果再有一次,我來的就不是你地閨房,而是令尊大人的臥室!”
“可是我們叔孫……”
“閉嘴!”
叔孫搖光立即噤聲,如今她已是慶忌砧板上待宰的魚肉,天知道如果惹惱了他。他會幹出什麼事來。慶忌冷笑著又道:“你聽著,我慶忌說到做到。如果我再遭到孟孫、叔孫兩家地暗殺,你們將遭到暴風驟雨般的反擊,既使我死了,忠於我地死士也會繼續執行這一命令,除非你們永遠蜷縮在深宅大院裡,永遠安排下無數計程車兵日夜巡邏!”
叔孫搖光訕訕地道:“我……我知道了,公子的話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轉告給家父知道,呃……我們現在可以起來了麼?”
“不可以,我的話還沒說完。”
叔孫搖光那具有驚人的彈性和力量的胴體在他懷裡掙了一下,抗議道:“公子既然不會殺我,我當然不會冒險反抗,坐起來說不成麼?我們這樣子……這樣子……象什麼話?”
慶忌沒好氣地翻了翻眼睛:“這是你自找的,我倒覺得現在這樣很舒服,而且很安全!”慶忌說著,還報復似地把臉埋在她嫩滑香馥的粉頸裡深深吸了一口,叔孫搖光又羞又忿,兩頰酡紅,只得僵著嗓音道:“你……還要說甚麼,快快說。”
慶忌臉上的神色鄭重起來,兩眼神光炯然,語氣也更加冷厲:“叔孫姑娘,我今天來,固然是想以我地手段讓叔孫、孟孫兩位大人知道,慶忌不可輕辱,但是並非純粹為了展示我地反擊之力。我還想告訴你們,魯國三桓世家之間的爭權奪利,我慶忌並不想參予進去。慶忌只想光復吳國,殺姬光以報父仇。
至於魯國是肯借兵還是借城,慶忌都感激不盡。即便魯國不願相助,慶忌也不過另尋他助,但是你們也不要因為內部的爭鬥涉及到我,就想把我除掉。慶忌是任人欺辱的人嗎?如果季氏決意專權,既便世上沒有我,他也一定想的出別的辦法,與其阻撓,莫如參予,如果想除掉我以消一劫,我告訴你,你們只會增加一個新的強敵、又增無數劫難。”
叔孫搖光目光溜溜地一轉,懷疑道:“這些話,為什麼你不直接同家父說,偏要借我之口轉達?”
慶忌當然不會說自己只是誤打誤撞才找到她地房間,他冷哼一聲道:“似乎搖光小姐很希望我提劍闖入令尊大人地臥室?令尊畢竟是叔孫家主,被我這樣提劍闖入臥室,顏面何存?以他權重一朝、顯赫不凡的身份,又豈肯在我劍鋒下屈膝?我又怎會相信他在劍鋒下地承諾?若非如此,你以為我今晚不去見他嗎?哼!”
叔孫搖光暗暗心驚,聽他口氣果然把我家中一切都打探的清楚了,真是奇怪,他甫來曲阜,如何對我家瞭如指掌?莫非……已重金收買了我的家人麼。如果真有人做他的內應,以他這樣的身手,縱然我家遍佈甲兵,又如何能防備得了他?慶忌看到她眼中的懼意,滿意地一笑,又道:“魯國權力之爭,三桓儘可各施手段,但叔孟兩家若是以為殺慶忌一人,便足以消彌禍端,那可是大錯而特錯了。我現在伐吳或無足夠力量,可是艾城畢竟仍有數萬忠誠的將士。我已吩咐下去,若我身死叔孟兩氏之手,伐吳成為泡影,麾下三萬甲兵則盡皆投入季氏門下,到那時……你們兩家是什麼下場,不必我提醒,你也該想得到。”
慶忌說完翻身坐起,他一移開,叔孫搖光頓覺身體暴露在燈光之下,“呀”地一聲羞呼,手忙腳亂地便扯過錦被圍住自己身子。
慶忌藉機退到窗邊,朗朗說道:“千丈之堤,潰於蟻穴,百尺之室,毀於星火。叔孫世家雖然勢大,可是如果胡亂樹敵,未必不會大廈傾覆。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今日之仇焉知不是來日之賓呢?請代我轉告令尊大人,如果我再接到叔孟兩家向我射來的冷箭,咱們下次見面就不會象今晚這般友好了,言盡於此,慶忌告辭!”
慶忌一抱拳,翻身躍出視窗,樹上叢中分別躍出一個人來,三人匯合到一齊,更不多話,只打一個手勢,便向高牆邊快步奔去。
叔孫搖光擁被而臥,怔怔地坐在那兒,慶忌話中的威脅,隱隱透出的含意,閨中少女被人肌膚相親的震撼,種種感覺,讓她有些心思怔忡。
過了許久,她恍惚的心神才清醒過來,心頭突然湧起一股子羞惱:曲阜城中的世家子弟,哪個敢這樣欺負我?偏是慶忌這小賊,對我如此輕薄之後,就這麼揚長而去了,我叔孫搖光顏面何存?
什麼下次見面不會如今晚這般友好……,呸!本姑娘今晚和你很友好麼?十日後一戰,我不大大地羞辱你一番,叔孫搖光便跟了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