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個就是天煞孤星的那位忠遠伯啊,竟然有這樣的能力,早知道我們也投入他的門下了,哎也不至於今日落榜!”
他們二人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
“你們認識這個薛銘宇?”
周圍人都搖搖頭,那個跟朱孝昶聊天的男子,趕緊指著周恆的方向說道:
“那車上的應該就是忠遠伯,你瞧張景瑞不是跪在一側,另一個少年就是薛銘宇吧?”
頓時所有人看過去,看著二人磕頭後感慨的神色,一時間這些人說不出的羨慕,別說磕幾個頭,就是天天跪在忠遠伯面前,讓他們也能當狀元,或者進入一甲也行啊!
“對了,忠遠伯不是大夫嗎,一個大夫竟然有這樣的能耐?”
那個跟朱孝昶聊天的小子一翻白眼,側眸看向說話的人。
“大夫?你見過哪個大夫成了伯爺的?救了太后,還有淑貴妃,別的就不用說了,這些都不算什麼,你可聽說過桃花扇和西遊記,還有風靡京城的詩集,可都是出自這位忠遠伯之手啊!”
後面的人不斷吸氣,這小子接著說道:
“聽說那詩集上的詩作,其中有十首,是忠遠伯在參加太子府宴請的時候,臨時起意寫的,每一首都膾炙人口,可以說是千古留存的詩作,我想至少我們該慶幸,忠遠伯如若參加科舉,更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
這句話說完,眾人不斷點頭,朱孝昶臉色更黑了,身側滔滔不絕那小子,已經拋下眾人,大步流星朝著周恆跑去。
他這次落榜了,不過他一點兒都不難過,畢竟年紀尚輕,如此一個結識周恆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再者想到周恆和朱孝昶的關係,也想避開朱孝昶,免得殃及池魚。
見那小子朝前跑,後面很多人跟著湧過去,呼啦啦一眾直接將周恆的馬車圍在中間。
薛老大臉上的笑意趕緊收起來,一伸手馬車側面捆著的一根棍子直接抄了起來,一臉戒備地看向眾人。
周恆一臉懵,地上的二人早已起來,見到他們這樣上來,一個個也有些哆嗦。
畢竟他們就四個,這烏壓壓一堆,少說一百多號,薛老大再能打,如若這些人一起撲上來也夠嗆。
那小子整理了衣衫,趕緊走到周恆近前,躬身施禮,並且掏出一張類似帖子的東西遞給薛銘宇,畢竟他距離這小子最近,薛銘宇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沈從文。
趕緊將東西交給周恆,那小子說道:
“舉子沈從文,見過忠遠伯,家父是永昌伯沈琮林,一直仰慕忠遠伯的詩作,今日聽聞您的弟子考取一甲前兩名,真的是羨慕不已,從文有個不情之請,想要拜伯爺為師,不知可否?”
周恆一怔,眨眨眼頓時反應過來,這些人不是過來鬧事兒的,而是想要跟著拜師?
說完沈從文已經跪倒,規規矩矩地等著周恆的回信,周恆有些緊張,朝著沈從文揮手,這要是收徒,至少要好好教育,總不能像銘宇這樣散養,那樣也達不到這個效果。
“沈公子你先起來說話。”
沈從文沒有強求,這玩意也要看緣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站在一旁。
張景瑞一隻手吊在脖子上,一看就是傷沒好,他的事兒滿京城的人,沒人不知道,如若說張景瑞和忠遠伯有交集,也就是救治後這一個月,一個月能讓一個落榜之人直接中了探花郎?
這是什麼手段?
周恆笑了一下,“剛剛你們談論的內容,我聽到了,周某就是一個大夫,也沒妄想著做什麼當人師尊的事兒,各位還是請回吧!”
這番話一說,一眾人不幹了,不收徒可是張景瑞和薛銘宇站在這裡呢,這倆能收,為什麼不能多收幾個?
呼啦一下,包圍圈縮小了一些,畢竟看著周恆也沒什麼脾氣,這些人也膽大起來,誰不想一舉奪魁,成為下一次殿試的一甲,這個誘惑力太大了。
薛老大一看不好,趕緊抓著周恆的腰帶,將人直接舉上馬車的車轅。
周恆一看這些學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畢竟烏壓壓的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
“行了安靜一下,你們這樣湧過來什麼問題解決不了,他們二人也不是周某單獨教授的。
如若你們感興趣,冬季可以去北山,那裡會新建北山皇家學院,對算學、詩文、策論還有一些其他的學科,進行統一授課。”
如此一說,這些人紛紛議論起來,那個沈從文趕緊朝著周恆躬身施禮。
“學生記下了,晚些會去北山問詢,這裡不做打擾。”
說著,第一個從馬車前面讓開,隨後那些人趕緊讓開,一條不寬的路出現在眼前,周恆已經坐到車裡面,雖然沒多說話,對眼前這小子印象還不錯,微微頷首。
銘宇和張景瑞趕緊跳上車,薛老大拉著馬的韁繩,朝外面走去,周恆抿緊唇,湊到二人近前,壓低聲音說道:
“剛剛你們誰看到朱孝昶了?”
張景瑞指著貢院的方向說道:
“他剛剛就跟沈從文站在一起,後來這個沈從文過來,朱孝昶還是站在那裡沒動啊?”
周恆擺擺手,趕緊解釋道:
“我不是要看這個人,我看他幹嘛,他也不漂亮,我要知道他是否在榜,剛才這些人蜂擁而至,我壓根沒看清!”
張景瑞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不過不要緊,一會兒報喜的就會上門,直接問問他們就行。”
“報喜?”
銘宇湊過來,一臉驚訝似乎完全不清楚程式,周恆一聽大概知道什麼意思,趕緊敲敲車廂。
“薛大哥咱要快點兒,先把張公子送回去,然後我們再回周府。”
張景瑞指著後面的人群說道:“我不能走,我書童還在那兒等著我,我走了他怎麼辦?”
周恆擺擺手,覺得這貨不是假傻是真的不靈光,抬手拍在張景瑞的頭上。
“笨,接喜報更重要,快給你父親去報喜,那小子自然知道回家的。”
說到這裡,張景瑞眼眶有些發紅,用力點點頭。
“嗯,我聽師尊的!”
馬車很快來到張中堂的府上,張景瑞下車,薛老大沒做停留趕緊走了。
張景瑞看著馬車的方向,畢恭畢敬的躬身施禮,見馬車消失在路口,轉身朝府門走去。
張府的大門角門都緊閉著,抬手用力拍打角門,隨後還踹了兩腳,一手叉腰吼道。
“都是死人嗎,趕緊給本公子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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