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業,性命都不保了,哪還顧的上什麼臉面,交情。
馬國忠自然是茫然不解,狐疑問道:“這是為何?”
馬城稍微沉吟了一會,才閉上眼睛疲憊道:“國忠,某這些日心緒不寧,總覺得心驚肉跳,有大事要發生了。”
馬國忠只好勸慰道:“少爺是太勞累了。”
馬城突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馬國忠,沉聲問道:“正月裡,朝廷來傳旨的欽差是怎麼說的,建奴可有異動?”
馬國忠看他表情嚴肅也不敢怠慢,沉吟著回答:“標下不知,標下只知接到的軍令,是說建奴集結,意圖不明,特調開原馬營駐防葉赫部,想來建奴又不安分了,眼下是四月間,天氣轉暖,建奴若是要動大兵,應是快了。”
馬城直直的看著他,表情有些木然,又質問道:“建奴既然集結了大兵,又沒去攻葉赫部,那建奴大軍去哪裡了?”
馬國忠先是有些茫然,隨即臉色變的蒼白,大顆的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
馬國忠也是身經百戰的基層將領,自然有他的戰場嗅覺,被馬城這樣一提醒,突然嗅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建州女真從正月裡開始集結兵力,積蓄糧草,馬匹,這都過了三個月了,朝廷的判斷是建州女真,要攻葉赫,顯然朝廷,內閣,兵部,甚至遼東巡撫的判斷都是錯的,葉赫部直到目前為止還安然無事。
這支已經做完了戰爭動員,準備充分的建奴大軍,既然沒去打葉赫部,那這支大軍去哪了呢。
馬國忠還抱有一絲幻想,一邊冒汗,一邊辯解:“月前,標下在葉赫部駐防時,葉赫部時有建州遊騎出沒。”
這蒼白無力的解釋,很可能連他自己都不信,一個月前葉赫部就有建州遊騎出沒了,這都過了一個月了,該打也早就打起來了。大軍集結,每一天消耗的糧草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努爾哈赤除非是傻了或者死了,才會讓建州大軍遊手好閒,在葉赫部地盤上停一個月,這無論如何也是解釋不通的。
唯一的解釋是,建奴大軍另有打算,很可能已經不在葉赫部地盤上了。
馬城冷聲下了判斷:“疑兵之計!”
馬國忠額頭又冒汗了,好半天后才駭然叫道:“撫順,糟了!”
馬城也有些痛苦的慘笑,雖然明知道歷史的程序,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馬國忠已經汗流浹背了,稍微具備一點軍事常識,就能判斷出建努的攻擊方向,只能是撫順,進入遼東的咽喉要地。
馬國忠當然瞭解眼下的遼東,是個什麼局面,這些年李成梁李大人在遼東殺的人頭滾滾,遼東明軍驕狂慣了,戰備鬆弛,然而李成梁兩年前已經死了,再也沒人能掌握大局了,一旦建州大軍突襲撫順,那真的是一場災難了。
兩人相視無語,馬國忠突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決然叫道:“我要求見大人!”
馬城有氣無力的潑了一盆冷水:“你坐下吧,我爹可管不了撫順的事。”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