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妞和宋祺昭結婚的第六年,他們陪著喬悅去了西北。
西北乾燥冷冽,一下火車就被高原風吹得臉疼。
但現在沒人能管得了這些了。
福妞緊緊抓著喬悅的手時刻關注著她的表情,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一個星期前,喬悅收到了杜子靜犧牲的訊息。
緊接著福妞和宋祺昭也知道了。
喬悅花了三天的時間接受了這個噩耗,然後請了假買了票奔赴西北邊陲。
喬悅的母親簡女士求助上門想讓福妞他們勸勸喬悅。
福妞抱著渾身顫抖的喬悅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晚,從不抽菸的宋祺昭抽光了一盒煙。
天光大明的那刻, 宋祺昭說:
“我們去接靜靜回家吧。”
宋祺昭聲音沙啞難聽,像是被刀子劃過一樣,不知道是因為難過還是抽了一晚上的煙。
夫妻倆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了手邊的事物便帶著喬悅離開了。
喬悅的母親追著火車大罵喬悅魔怔了,而她的父親更是氣得閉門不出。
喬悅哭到流不出淚,福妞一度覺得她已經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
喬悅虛弱地趴在福妞懷裡,“我以為他會回來。”
“我一直在等他啊!”
“可是, 他再也回不來了。”
福妞和宋祺昭對視一眼, 兩個人眼裡的難過騙不了人,福妞輕輕拍打喬悅的後背慢慢安撫她的情緒, “悅悅……”
她咬咬下唇,別說安慰喬悅了,連她自己也快憋不住了。宋祺昭望向窗外不再說話。
良久之後不知道是誰一聲嘆息打破沉寂。
杜子靜在高中的時候就去了部隊,喬悅和他分開已有十一年之久。
除了福妞和宋祺昭以外,沒人知道他們還有聯絡。
山高路遠,書信很慢,他們就這樣過了十一年。
喬悅的家裡人給她介紹了很多物件,各式各樣的都有。但是喬悅就是忘不了杜子靜,即使他一次次寫信讓喬悅忘了他。
喬悅年紀大了,被門口鄰居圍著說盡風涼話,方面的、背地裡的,一句句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往她身上砸,連帶著她父母被長舌婦戳著脊樑骨,好似不結婚就是什麼丟人的。
喬悅攢錢買了房子搬了出去過上了獨居生活,她以為自己可以等回那個她想嫁的人, 但是那個人卻永遠不會回來了。
一個星期前的喬悅, 大齡卻熱情美貌, 是盛開的嬌豔玫瑰;一個星期後的喬悅,憔悴神傷,彷彿隨時要衰敗一樣。
她把臉貼在福妞的胸腔出,聽著福妞的心跳想著愛人的心跳,“福妞,我好累,我想睡一會。我現在好醜,他不喜歡的。”
福妞收緊胳膊,“睡吧,我們都在。”
喬悅可能是累了,話音落下就睡著了。聽著她綿長的呼吸聲宋祺昭站了起來。
他把手裡的衣服披在喬悅身上,擦擦眼睛拭去一抹淚光,“我出去抽根菸。”
宋祺昭性格使然,朋友不多。杜子靜可以說是多年至交好友,那個身材微胖,但是整天樂呵呵充滿正義感的人真的永遠離開他了。
越離近西北這種感覺就越明顯,壓抑不住的難過幾近將他逼瘋。
但這個時候他不能露怯,連他都倒下, 那誰能帶著喬悅她們趕到駐紮地。
一路上, 三個人都在硬撐。
下了火車之後,宋祺昭拿著他父親給他的聯絡方式聯絡到了杜子靜所在駐紮地的地址。
對方在知道他們的來意之後派了人來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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