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垣從懷裡拿出一個淺藍色封皮,上面豎著“急救手冊”四個字,落的名是五旗公社!
安知秋神色嚴肅地接過來,盯著封皮看了足足三分鐘,“所以,崔成軍將功勞給了公社?”
“是,公社一把手到了年齡,有三個副社長在競爭,崔成軍的小舅子是其中一個。有這本急救手冊,他的簡歷會比其他幾個人漂亮些,有更大的把握轉正。”房垣似是特別瞭解公社裡的人際關係,跟安知秋分析得很詳盡,“只要他轉正,那麼公社裡領導層一旦有空缺,那就是崔成軍的,而村支書的位置也會從崔家人裡出。
而崔天浩,”他右唇勾起帶著股從來沒有的邪肆,“有他爹和舅舅幫他經營關係,路子自然也會平坦順暢,步步高昇!”
“他們真是好打算吶!”安知秋咬著牙道。
房垣示意他開啟急救手冊,遞上筆說:“你瞧瞧哪些是小安知青寫得?你讓她一一標示出來,看看更改了多少。”
安知秋點點頭,自個兒之前可是一個字一個字看著妹子寫得,有個大概的印象,便先粗略地看了遍,“果然,崔成軍一邊否認我妹的功勞,一邊還不要臉地將溺水急救給列為重點普及專案。只是這個手段被他們更改細化了些,妄想模糊我妹的貢獻。
我妹寫得其他急救措施也都在這裡面,被用同樣的方法處理。”
房垣沉思了會,“不管我們有什麼證據,他們都能給出合理的說法。畢竟除了村長,其他人沒見過這份手稿。再者,以我對崔天浩的瞭解,哪怕我們拿到他們按了手印的供詞,他們也能說是我們灌醉他們拿到的,並不具法律效益。他反而還會汙了小安知青的名聲。”
他幾句話就將安知秋各種找場子的法子都堵上了。
“怎麼說?”
“他會說這胸外按壓法子是小安知青從他哪裡窺探來的,而他雖然對小安知青沒有男女之情,卻不願意讓她的名聲汙了,所以隱忍小安知青招搖撞騙……”
安知秋直接氣得站起來,衝著柴火堆就是狠狠地一腳,“這只是你的猜測,大傢伙也不一定信吧?我家妹子整天呆在家裡,就殺年豬、分野味的時候跟他見過面!”
“大家都在貓冬,誰瞧見了?屋子裡的那些人也不能給出完整的時間作證。髒水還不是由著別人潑?”房垣不知道想到什麼嗤笑著:“如果他看到了現在的小安知青,怕是會有另一種安排了。”
雖然他對她的印象停留在初一,但安知秋一個大男人都蛻了一層紅黑皮,變成時下最受女人們歡迎的奶油小生,作為龍鳳胎中的另一位,安知夏怕也不會多差,最起碼能將祁雲蘭襯成路人!
試問向來對美人憐香惜玉、曖昧不清的崔天浩,願意將自己衣冠下的模樣絲毫不掩地暴露出來?
“這小山村,一共就出了崔天浩這麼一個小工人。他會有那麼多心思?”
“那你是對他不夠了解,”房垣站起身來,高大的影子映滿整個牆壁,跟他渾身散發出來上位者氣勢一樣,帶著莫名壓迫感:“你讓小安知青模仿專家寫一篇關於胸外按壓的稿子,最好是從死與傷的角度進行論述,剩下的我來安排。
你跟小安知青這段時間表現正常就好,有火有氣都傾瀉出來,別憋壞身子,怎麼舒坦怎麼來,只是要把握住度。
咱先由他們猖狂幾日,要知道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安知秋摩擦拳掌:“好,那就先讓他們接受一波暴風雨的摧殘吧!”
天還漆黑一片,祁雲蘭就已經起床,簡單洗漱後去廚房。她負責杭向磊、聶義昌和陳思可的伙食,這幾個人都是不差錢的,而她也不願意在吃食上苛待自己。
烙了香軟的雞蛋餅,裡面的鹹菜過水用葷油和蔥花炒過,放了些沒吃完的饊子、後院菜園裡剛冒頭的生菜。她又給幾個人灌了紅糖水。
等杭向磊幾個人起來洗漱好,祁雲蘭便將他們的吃食與水壺遞過去。
聶義昌直接開啟啊嗚咬了一口,含糊著直點頭:“雞蛋卷餅呀?好吃好吃,”說著他還衝著安知秋抬了抬下巴,得意洋洋地笑笑。
瞧吧,白煮蛋跟雞蛋餅比起來太lo!
安知夏則也從小廚房出來,遞給哥哥一串三指粗三寸長的小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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