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知夏震著,錢葉海又被帶上了銀鏈子,崔成軍心道真被兒子給猜著了,慌亂了數日的心在此時此刻落了下來。
之前他被安知夏嚇破膽了,將家裡的存款給出去後,他心裡依舊不踏實,連夜趕到鎮上跟兒子一五一十地交代。
崔天浩聽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在單身宿舍裡轉悠了大半個小時。人要想出人頭地,就得狠心踩著人而上。你不踩別人就要被人踩,雖然他現在剛提上生產部副主任,可生產部是工廠的核心部門,哪怕油水少,卻是鍍金快步高升的重要地方。
而他能夠在一群背景深厚的幹事中脫穎而出,跟他平日裡費心經營的人際關係、高學歷、真才實學緊密掛鉤。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更多地是因為他舅舅這幾天太過高調,把急救手冊宣傳的如火如荼,都覆蓋了整個小鎮。
這是為百姓謀利的大事,廠里人自然也願意藉此東風在上級眼中樹立好形象,於是生產部副主任的位置從天而降掉落在他頭上。
到了嘴邊的肥肉,他不想要還回去。
聽爹的話,安氏兄妹倆不像是個善茬,早晚會捅出窟窿來的。而他舅舅是個官迷,實事不幹幾個,只會鑽營又過於貪婪,一個社長已經頂天。換句話說,崔天浩以後無法再從舅舅那裡獲得更多利益,倒不如快刀斬亂麻,讓舅舅再成全一下他和家裡的名聲。
人的名聲好了,萬事都會得利!
崔成軍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安知夏,心裡再度過了遍兒子教給的話。愧疚地看了眼大舅子,他笑著跟公安同志打招呼,又詫異地問道:“大哥,你這是犯了什麼事情,怎麼被銬起來了?”
“成軍,你得為哥哥作證啊,”錢葉海這會兒眼裡含著淚,情誼相當飽滿地說:“安知秋和安知夏倆兄妹是反動分子,身上攜帶高新科技,得被抓起來好好審問,不然咱河塘村就成為敵方根據地了!”
崔成軍蹙眉搖了搖頭,嘆口氣道:“大哥,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當初搶了他們兄妹倆的功勞,風光了這麼些日子……”
錢葉海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打斷他:“崔成軍,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看著我帶上手銬了,就不是你大舅子,將所有髒水往我身上潑?”
倆人認識幾十年了,誰不知道誰啊,都是些為了名利不顧情分的玩意。他只是沒想到崔成軍這麼快就站了隊。不用說是他那個猴精猴精的外甥拿得主意。
呵,想要犧牲他成全他們的名聲,啊呸,當真打得好算盤。
只能說崔家太天真了,有些事情一旦沾染上,就沒法擺脫乾淨。他恨恨地咬牙問道:“崔成軍,我再問你一遍,你說不說實話?若你睜眼說瞎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崔成軍心裡一顫,可兒子說了,家裡跟著錢葉海做事情掃尾乾淨,不是錢葉海能隨意攀咬上的,再說他倒了,難道不考慮家裡的老小?所以,以權謀私的事情,錢葉海絕對不敢提一個字。而且這也是大罪吶!
崔成軍當支書也好多年了,人脈和群眾基礎等是自己一點點經營算計出來的,雖然借了錢葉海的勢,卻也是憑藉著自己實打實地掙來的,所以並不懼怕。
兒子的位置是剛升上去,那領導們絕對不會打臉再給他擼下來。而且錢葉海只是他舅舅,犯的錯誤怎能禍及他?再者短期崔天浩的位置動不了,時間久了,大家將這事忘記,只會看到他的能力。
各方面想了一遍,崔成軍痛心疾首地道:“大哥,他們才多大點啊,之前一直在學校裡,檔案寫得清清楚楚,下鄉的程式也中規中矩,不過是耍了個小戲法,你就冤枉他們是反動分子,那不是斬斷了他們的大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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