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陳思可了,就是屋裡的其他倆女人都愣住了。
這年頭誰不要面子,尤其是城裡來的,自詡文化人的知青們。好傢伙,一言不合直接上手,明明是潑婦的行為,人家氣勢擺著,就像,就像是電視劇裡演得小姐甩丫頭耳光一樣,打得理直氣壯!
陳思可眼睛立馬紅了,自己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種氣呢。怒火一攻,她立馬嗷嚎一嗓子,衝著安知夏張牙舞爪地撲來。
安知夏嗤笑一聲,在人到跟前後,往旁邊一閃,腳還擋了對方一下。
咚地一聲,頭磕碰到炕沿的悶響,讓屋裡倆大三小禁不住打了個顫。
這,這得多疼呀。
陳思可疼得兩眼淚汪汪,話都說不出來,捂著額頭直髮顫,哪怕怒視著安知夏,也帶著股可憐巴巴的模樣。
“別看我,你自己磕碰的。不過呢,剛才我打你兩巴掌,你撲我一回,雖然沒有得逞,但咱倆半斤八兩,扯平了。往後你嘴巴還是掛把鎖,不然,”她突然冷笑一聲,那被養得初顯白皙滑嫩的臉帶著肅色,轉著手腕發出脆響,道:“我可是會上手的,哼,慣的你!”
明明兩次都是她吃虧,但陳思可不敢開口,只能咬著牙摔門出去了。
費箏有些擔憂地挪過來,“她跟隔壁兩位關係不錯,在其他村子裡也有老鄉,都是滬市大院來的。”
“姐姐,我們又給你惹麻煩了嗎?”小姑娘擔憂地蹙著小眉頭問道。
安知夏笑著替他們擦乾淨手腳和臉蛋,均勻地抹了厚厚一層防凍膏,“沒事的,他們跟我是一樣下鄉投身於農村建設的知識青年,除了鬥嘴皮子,他們能怎樣給我好看?再說,人的名聲哪能夠拿來開玩笑?”
祁雲蘭淡淡地說:“小安知青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他們家世好,村裡的幹部都會照看幾分。你沒有在農村呆過,不知道等開春後下地多麼辛苦,人家隨便給你穿個小鞋,你都沒處喊冤。
所以,大家要好好相處,撕破臉面對你並不好。”
安知夏瞥了她一眼,在娛樂圈沒有藉著家裡的勢摸滾打爬混出個名堂,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哪裡不清楚女主打得什麼算盤。人與人相處總要有個模式,這個模式一旦固定很難改變。
祁雲蘭不想讓她一直肆無忌憚下去。
費箏也點著頭,沒心眼地贊同道:“對啊,他們幾個人雖然是知青,但是乾的活跟我們不同。聶知青是記分員,陳知青是倉庫員,杭知青會開拖拉機,是拖拉機手。
陳知青就是嘴巴得罪人,其實人不算太壞,你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出去……”
安知夏直接搖著頭,“晚啦,你也知道她心眼小得很,這樑子結定了。反正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再如何也不能做得太過!”
當事人不在意的態度,別人也不好再勸了。
“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呢,”安知夏揉揉小丫頭枯黃的頭髮,笑著問。
當大哥的挺挺小胸脯,“我叫房禮希,今年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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