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頓了頓,抬眼看向陳巧鳳和李青。
陳巧鳳當即明白江峰是有私密的話要說,於是趕忙走到屋外。
李青雖然沒明白,但看到女神出去了,他馬上就屁顛屁顛地跟著出了門。
江峰把門關上,轉身拉著蕭逸坐下。
“兄弟,我本想要把那塊玉佩給你要出來,但很奇怪,縣令一口否決。這在以前是不會發生的。”
蕭逸當時眉頭緊鎖,轉而抬手掐訣,閉著眼睛,口中唸唸有詞。
“天地玄黃,律令九章。乾開坤闢,日月昭彰。吾今起卦,細察陰陽——”
江峰頓時一愣。
還沒等他搞清楚,蕭逸已經含了一口茶水,“噗”的一聲,噴了他一臉。
“巽風動處起災殃,艮嶽藏形有禍藏。離宮火旺需防險,兌澤金鳴恐見傷。”
江峰剛抹了一把臉,眼睛才睜開,蕭逸又“噗”了一口。
“三陰三陽分六爻,八卦周流定兇爻。朱雀銜符臨震位,玄武踏煞入中焦。”
語落,他猛睜雙目,手裡將茶杯和杯蓋不停地“咣咣咣”碰撞,看架勢這是代替鈴鐺了。
“急尋青龍護玉柱,白虎速速歸堂巢。若問禍端何處解?五行生剋在今朝!”
頃刻間,他突然看向江峰。
“老江,咱倆再打個賭,如何呀?”
江峰一聽就毛了。
好傢伙,這小子裝神弄鬼老半天,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還打賭?這小子是盯上我了呀。
“呃……兄弟,這裡是縣衙,打賭有點……”
蕭逸擺手打斷。
“先別急著拒絕。聽完再回答。”
蕭逸這套操作下來,江峰覺得神神叨叨的,心裡卻還有幾分好奇。
“好,你說。”
蕭逸心中暗笑,“老江啊老江,就不信你不上道。”
“咳咳,剛才我透過卦象推演出……”
“停停停,蕭兄弟,你啥時候還會算卦了?”
“呃……別在意那些細節,把精力用到正經地方。”
江峰聞言撓了撓後腦勺,“合著你這套玩意是不正經的呀。好好好,你繼續。”
“啪”的一聲,蕭逸將桌子拍得山響。
“我媳婦的玉佩上的青龍遭到西方白虎覬覦,今夜必將遭竊。”
聽了蕭逸言之鑿鑿的話語,江峰先是愣住,而後便哈哈笑了起來。
“蕭兄弟,你這有些太誇張了。這裡可是縣衙,那玉佩乃是縣令大人看重的證物,我們必定嚴加看管,一定不會有失。”
蕭逸卻撇了撇嘴,“這事兒乃是我參悟天道所推演出來的。若是不信,咱們打賭,若我輸了,你可以任意要求我做一件事,反之亦然。怎麼樣?大捕頭有沒有這個膽量?”
江峰猶豫了片刻。
在縣衙裡,還真沒聽說過證物會丟失,特別是這種關鍵性的證物。
今天連著輸了兩次,好歹也是個挽回顏面的機會。
大不了今天多派人手看護,反正就是一晚上的時間。
“好!就這麼定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房間,蕭逸卻突然感到身側有種冰冷的寒意傳來。
他皺眉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身材高挑,面容俊朗,卻帶著幾分陰柔之氣的青年男子正微微勾起嘴角,笑容可掬地看著他。
蕭逸眉頭微微皺起。
嘶……這一看就是楚家的人沒錯了,楚天傲那個老王八的遺傳基因還真特麼強大,這小子的相貌跟楚修最起碼有五六成相似,但看著卻比楚修更多了幾分陰暗的味道。
那青年走到蕭逸面前,笑著拱手。
“想必這位就是清瑤妹妹的如意郎君蕭兄弟。在下乃是墨州楚家的楚昇,與清瑤妹妹是兒時的玩伴。”
蕭逸眉梢一挑,笑盈盈地拱手道:“誒呀,原來這就是我媳婦嘴裡總唸叨的畜生兄?”
楚昇愣了一下,嘴唇輕微抽動了幾下,“呵呵,是楚昇。”
蕭逸一個勁兒地抱拳,“就是就是,楚昇就是畜生,我這個人雖然沒什麼文化,但還是很有禮貌的,怎麼可能玩兒諧音梗呢?”
聽不懂諧音梗,可蕭逸的話讓楚昇怎麼聽怎麼彆扭。
不過仔細考慮了一下,這山野村夫肯定不敢當面對他人身攻擊,於是也只當蕭逸是個沒開化的粗人。
“蕭兄弟,楚修是我弟弟,昨夜他去過你家之後便遇害,作為兄長,我心中十分悲痛。不知是否方便與蕭兄一起去見見清瑤妹妹,一方面敘舊,一方面,我也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
“哦,你也不必擔心,事情已經被縣衙刑房查得水落石出。我此行並非想要為難蕭兄弟。”
蕭逸眉毛一挑,當即掛出一臉怒意。
那氣喘如牛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他這是要上前玩兒命。
江峰趕忙上前一步拉住他。
“冷靜!”